往她旁边靠了过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湿成这样?”
母亲从手提包里拿出手帕,打算为少女把脚上的水滴擦掉。
“你、你该不会,想要寻死吧……”
一时之间,母亲的神色越来越难看,越来越僵硬。
“对不起,我们一直都太勉强你了。不过,现在去做你想做的事也不要紧。”
“如果你讨厌演奏会的话,爸妈我们也不会介意的。只要你可以在我们身边就好了,所以……”
不断地被双亲紧抱着,少女忽然觉得,之前在自己身体里面的某种又硬又冷的东西,在这一瞬间都溶解了。
我现在,好像被什么温柔的东西包围着。就像是从天上降下来的奇迹一样……
“我已经不要紧了,爸爸、妈妈。”回望着双亲看似十分不安的双眸,少女摇了摇头。“因为我已经能唱歌了,多亏了这个人。”
“这个人?”
少女拉着双亲的手,朝他所在的方向转过身去。可是那里已经没有紫罗兰色眼眸的他的身影了。
少女慌忙地询问着。
“妈妈,刚刚这里有没有一个男人?银色头发,深紫罗兰色的眼睛……”
母亲一脸讶异的表情,然后摇了摇头。
“没有。从刚才到现在都只有你一个人在啊,白雪。”
“怎么会……”
可是,他刚刚明明站在这里的啊。有着纯白金色翅膀、内心受伤的白色天使。他到底去哪里呢……
——曾几何时,春天的雪已经停了。
天空明亮澄澈,阳光从薄紫色的云朵间洒下,如星星糖般地闪耀照射着。
啊,难道他回到天上了吗?
“白雪。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啊?”
被母亲的手拉住,少女只有回过头来一下,在灿烂得令人刺眼的阳光下,少女眯起眼睛。
“是像春雪一般的人。”
“春雪……?”
对。
就像被春日的暖意消融的白雪般,梦幻而美丽……
他就像那般——
☆
——说明白一点,普莉姆罗丝大小姐{注:普莉姆罗丝,报春花,又名欧洲樱草,花朵呈淡黄色。}长得“很美”。
不管是她那抹上了淡淡日光般的黄金色头发,还是害羞时会出现的小小酒窝,全都很美。
是我——丝诺.德罗布那笨拙的语言表现能力,无法形容出来的美。无论什么时候,大小姐她都很完美、特别、无与伦比。
当然,这么认为的,不只是我丝诺而已。只要普莉姆罗丝出现在她常去的社交界,不管是谁都会说:“真不愧是格兰纳多大公的大小姐。”
他们都会异口同声地低声谈论着。
不只如此,普莉姆罗丝也没有上流阶级的人们容易养成的坏习惯。就是那贵族自傲的说话方式。
如果说有什么令人担心的,就是她从一生下来身体就不是很好。丝诺为了保护体弱的大小姐,偷偷跑去隔壁学剑,或是找时间去努力地做肌肉练习。
“——你愿意成为我的好姐妹吗?”
在雪花像含羞草花般纷飞的日子,大小姐把她捡了回来,已经过了七年。
她对着被丢弃在路旁,连名字都想不起来,而且全身都是泥巴的丝诺,伸出了温柔的手。
“就算被别人批评女人还敢说大话也没关系。我要花一辈子的时间来守护大小姐!”
在格兰纳多家的女仆——丝诺.德罗布的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她要竭尽所能来服侍她的大小姐。
——可是。
“嗯?”
感觉到房间里危险的气氛,丝诺睁开了双眼。
“什么人!”
抓住藏在枕头底下<笹目>的同时,瞬间推开刀锷拔刀出鞘。
“锵”一声,发出了金属撞击的钝重声响。丝诺知道自己发出的攻势,已经被什么东西挡下来了。
“唔!”
这个声音,若是女仆长梅亚的话,倒有点太低沉了。
丝诺心中抱着疑问,用力地揉了揉双眼一看。站在那边的。是额头之间浮现出愤怒标记的路克身影。
“什么‘唔’啊!你打算睡到什么时候?你这下等女仆丝诺.德罗布!”
穿着合身燕尾服制服的他——路卡斯.斯坦亚德,和丝诺一样,从小就在格兰纳多家里服侍的佣人之一。
没想到他是用从厨房拿来的大锅盖,挡住了丝诺的一击。
丝诺露出微笑。
“不错嘛,路克!”
“什么不错啊?我可不是来跟你对决的。笨蛋丝诺!”
将几乎已经不能用了的锅盖放下之后,路克就像要拍去脏东西似地拍着戴着手套的双手。
丝诺维持着那不悦的神情,“锵!”一声举起<笹目>的刀刃。
“岂有此理。踏足女人的私人寝室,即便是管家也会受人非议的。”
“我说啊,丝诺。”路克像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