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在战争谋略方面没有能力,对学问和音乐也没有兴趣,成天躲在琼隆银城里与爱妾过着颓废的生活。处在这种情况的不只象雄王一人,连位居要职的大臣们也都差不多。
尽管如此,这件事在大议会上仍被认可为出兵计划的一环,因而为赛玛噶举办了盛大的婚礼。文静又乖巧的妹妹,稳重地以祝福利吉姆战胜的话语取代告别的问候。
自此之后,利吉姆就没有再见过赛玛噶。
这是因为与象雄的外交事务属于雅隆的政务范畴,而在东吐蕃建城的利吉姆在政务上负责的部分是吐谷浑、唐与苏毗。特别是分裂为两边的吐谷浑,这是利吉姆还住在雅隆时就负
责处理的问题。
在利吉姆完全迁居擦宿后,每当派遣使者前往雅隆时,他总想知道赛玛噶的近况,然而使者却从未真正向他报告详情。
『今年新年,我派金赞前去问候象雄王。』
松赞干布提及已退任外交官的名字,接着用一只手按住头。
『可是金赞从象雄回来后,报告的内容却相当令人惊讶。他说赛玛噶在象雄所受到的对待,完全不符合她吐蕃公主的身分,接下来的内容我就不能说了。』
『那么我会尽快去找金赞』
『噶尔已经去找他了。』
松赞干布胡子底下的嘴唇隐约浮出笑容。
这让利吉姆顿时失去冷静。
他当然不想将赛玛噶的事搁在一旁,可是,起码今晚他想待在翠兰身边,并好好慰劳她这阵子的辛劳。
『怎么了,利吉姆?你应该想保护公主殿下吧?既然如此,你就好好考虑该采取什么行动。这很简单的,只要你在内政和外交上都表现出自己适合居王位就行了。』
『正如您所言。』
利吉姆站起身,并在离去前看了松赞干布一眼。
该采取什么行动
当中甚至包含与父王对决,这件事他连作梦都不敢想:然而面对这个事实,他却没有丝毫疑虑,利吉姆对于这样的自己有点惊讶。
等抵达金赞的住所时,太阳已经完全落下。
虽然没有先派使者前来告知,但是因为噶尔已于中午来访,所以金赞早就准备好来迎接利吉姆。他们进入宅邸中的某间房,并在简单的用膳中开始协商。
「我想您已经听说了」
在细微的灯火旁,金赞说出引言。
「自从五年前的婚礼到现在,象雄王因为怕爱妾不高兴,所以一次也不曾让赛玛噶殿下进入城内,赛玛噶殿下就一直住在城外。」
「怎么会这样」
利吉姆不禁喃喃低语着,金赞也难过地低下头。
这种事情任谁都难以置信,换做利吉姆身为象雄王,他在迎娶邦交国的公主之后,绝不可能以这样的态度来对待她。
这的确就像松赞干布所说,是一件『相当令人惊讶』的事。
利吉姆当下甚至还怀疑金赞所言是否属实。
可是金赞并非会歪扭事实之人,况且向利吉姆报告捏造之事,并不会让他获得任何利益。当然,这也有可能是松赞干布安排了什么用意
噶尔叹着气,代替说不出话来的利吉姆发言。
「虽然这样说有点失礼纵然赛玛噶殿下的外貌并非特别出色,然而她其实相当聪慧,不但重情重意,礼仪方面也非常良好。正因如此,受到不公平的对待一定令她心如刀割吧。」
金赞相当赞同,甚至还掉下了眼泪。
看到他的样子,利吉姆内心的某部分瞬间一冷。
金赞的报告并无虚言,不过绝对和噶尔串通好了;噶尔也必定是受到松赞干布的命令在诱导自己。
父王想和象雄作战吗?
利吉姆心想,只要吐蕃出兵必定会赢。
尽管有传言显示出象雄王室与重臣的腐败,不过象雄仍旧是个大国,若能攻陷象雄,吐蕃就无后顾之忧了。象雄大部分的人民都和吐蕃人一样豢养犁牛、种田骑马,生活型态几乎无异。再者,据说人民对王室的信任感相当薄弱,所以他们只要讨伐象雄王室、更换几名政
务官员,应该就足以掌握民心。
吐蕃的武将们应该也很乐于出兵才是。
五年前的松州之役。
还有两年前远征尼波罗门。
近年来,他们不断持续征战,这些战役带有浓厚政治意义,但是家臣们却无法获得实质利益。入侵松州不用说,尼波罗门一战也是为了帮助他人夺回遭篡的王位,目的皆不在于获得领土或财富,而是为了确保与尼波罗门的邦交,还有确立穿越天竺的安全路径。
不过,倘若战胜象雄,确实可以扩大领土。
是看准了这点吗?
利吉姆脑海中浮现出松赞干布的脸庞。
不对,难道父王考虑的是之后与吐谷浑的战争吗?
在打赢后没有丰富奖赏的战事之间,穿插有实际利益的战事,这对处于过渡期的吐蕃而言,或许是必要的作法。
利吉姆也希望能让赛玛噶回到吐蕃,并另外嫁给好人家。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