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人多半将目光集中在与松赞干布王同进同出的第二王妃尺尊身上,有问题发生时,则会去找第三王妃茹央妃帮忙。
尽管如此,夏拉仍执拗地维护自己第一侍女的头衔。
因为她也没有其他地方可去,加上身为第一侍女无疑还是会引人注目。夏拉卖弄着虚无的权力,等她注意到时,其他侍女都已经因无法忍受,而从妃勒托曼的寝宫消失。
再加上这次的事件。
一想到会被松赞干布王斥责或是被加诸什么刑罚,就让夏拉的脑袋一片空白。
当她扶起倒在床上的妃勒托曼后,妃勒托曼立刻啜泣起来,但是夏拉觉得自己才是想哭的人。为什么妃勒托曼不大声呼救呢?一鼓作气大喊的话,在寝宫出人口看守的卫兵应该听得到,但是她却选择沉默,该不会是她自己也心甘情愿吧?
总而言之,得封住妃勒托曼的嘴巴才行。
夏拉摇晃着哭泣的妃勒托曼,对她重复说了好几次:
『今晚发生的事情绝对不能和任何人说,知道吗?被松赞干布王知道的话,他会用鞭子打得你皮开肉绽喔,如果连大王对你的那一点宠爱都消失的话,以后他就再也不会踏进这座寝宫了。』
夏拉说完后,妃勒托曼哭得更凶了。
这是夏拉头一次看到她将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来,可是这反而让夏拉更加焦躁。
她为哭个不停的妃勒托曼换上睡衣,然后询问对方的名字。
但是妃勒托曼不断重复着她不能讲。
夏拉看向房间他处,好压抑自己想打她的冲动。
就在这时,她发现一条镶着土耳其石的腰带。
夏拉记得她看过这条很粗的男用腰带。
这是赛德雷克的腰带
赛德雷克的恶行恶状无人不知,而且他可是前宰相的孙子,又是现任事务辅佐次官的儿子,无论要告发他或是与他对决,都没人可以对抗得了。
基于这些原因,夏拉始终努力不让妃勒托曼说溜嘴。
她认为随着时间过去,妃勒托曼便会忘了这件事。
然而妃勒托曼不但没有忘记,甚至还出现怀孕的征兆。她想让孩子流掉,因此试着让妃勒托曼弯身进入河中,没想到妃勒托曼却在水中失足,甚至差点溺水。
她们因此被利吉姆等人带回城中,但是翠兰等人为了宴会的准备,居然自作主张让妃勒托曼人浴,当时夏拉吓得几乎快晕倒了,虽然很幸运地没有人发现妃勒托曼怀孕,但是她的肚子迟早会大到连穿着衣服也看得出来,被发现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等到那时,夏拉绝对会受到比当初让贼潜进来时更严厉的惩罚。
所以她和赛德雷克交换条件。
她拜托赛德雷克,希望他让自己尽早回到象雄,赛德雷克则表示要夏拉成为他的新娘。原本她认为这样就可以离开妃勒托曼,没想到,赛德雷克竟然命令她,在他顺利完成暗杀松赞干布的行动之前,她必须一直隐瞒住妃勒托曼怀孕的事。
然而等到队伍出发前,居然变成由利吉姆代替大王出访。
松赞干布留在城里的话,一定很快就会发现妃勒托曼怀孕的事,夏拉害怕会被追究责
任,因此拼命拜托队伍让她同行,所以她才来到了藏地;但是若让赛德雷克知道她逃避监视妃勒托曼的职责,她应该也会被杀掉。
因为这样,夏拉才会先躲起来,后来她潜进城里躲在暗处时,幸运地看见自酒宴归来的利吉姆身影。
可是
赛德雷克也在利吉姆身边,他们一起走进房间,而且没过多久,夏拉就听到巨大得仿佛连地板也为之震动的声响。
夏拉试图压下自己的恐惧,然后从阴暗处探出头来想瞧瞧房内的情形。
不久,赛德雷克独自离开房间,他命令卫兵留守监视,并表示要去公主的房间看看后就离开了。
利吉姆房前站了五名卫兵
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进得了房间。
夏拉心想既然如此,她决定跟在赛德雷克后面,如果可以见到那位爱管闲事、身手也不错的公主,或许就可以从这绝境中脱困。
塔瓦离开之后,翠兰也就寝休息。
但是由于心中有些事无法释怀,导致翠兰没办法入睡。
苏孜表示不知道夏拉的事,而夏拉明明是赛德雷克的未婚妻,但是翠兰进城之后却一次也没有见过她。
翠兰罕见地在黑暗中翻来覆去,最后终于起身。虽然现在已经是三更半夜,不过她还是想去询问卫兵或侍女夏拉在哪里。
翠兰走向起居间想换衣服,结果隔开起居间与走廊的布帘另一头传来了低语声。
透过门帘可以看到另一头摇曳的灯火,说话的好像是赛德雷克和卫兵,于是翠兰屏气凝神地偷偷听着。
「我把利吉姆抓起来了,别让公主离开房间。」
赛德雷克的声音像在讲悄悄话。
翠兰用双手捣住嘴巴,强行压抑住几乎脱口而出的惊叫。
虽然她不清楚理由和情况,但是翠兰心想得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