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在棋盘上战斗,也就是说是一种游戏。”
“感觉挺有趣的呢!”
朱璎微笑地补充道。这句话像是推了拉塞尔一把,拉塞尔心不甘情不愿地转向尺尊。
“那要怎么玩?”
“我马上去准备棋子和棋盘。”
尺尊兴高采烈地回答,命令侍女们去准备游戏。
侍女立刻搬来一个大游戏盘,旁边摆放了几十颗棋子,尺尊在其中一方就位,简单说明棋子的移动方式。
这种棋盘游戏叫做恰图兰卡。
由四名玩家各就棋盘的一方,由移动大象、骑士、战车、步兵四种棋子来扩张自己的领土。
每个棋子的移动方式都有复杂的规定,但只要直接在游戏中一面移动棋子,一面说明,拉塞尔马上就能记住规则,自由自在地移动棋子。
尺尊和侍女们都大方地称赞拉塞尔的聪慧。
但翠兰等人并不感到惊讶。
因为拉塞尔在智慧方面,原本就具备过人的能力。
不管是语学、算术,只要有人教过的东西,他马上就会记起来,更不用说是在愉快地游戏中,更是能够毫无保留地发挥他这份能力。
拉塞尔一一破解侍女们的阵仗,直逼尺尊领地,但尺尊却使出各种手段将拉塞尔的棋子赶回去,经过数次激烈地来回攻防战,尺尊获得了最后的胜利。虽然尺尊如此彻底抵抗战的样子稍微不成熟,但认真比赛反而让拉塞尔觉得很尽兴,逐渐挥去害怕尺尊的感觉。
也因此晚膳中准备的尼波罗门料理,拉塞尔也吃了不少。加了许多香料的菜肴比吐蕃料理味道还要重,但也因此完全去除了肉食的腥味而显得更加美味。
隔天、还有第三天,拉塞尔都在和尺尊下棋。
虽然他们都没办法出门,但这两天从早到晚都埋头比赛,让尺尊的侍女们都相当傻眼。
但就在第三天下午,铁帕和特拉前来说明祖灵祭的流程时,不小心绊到对战到一半的棋盘,上面的棋子全部都倒了。
这场对战是拉塞尔第一次占优势,而且已经快到比赛终盘了。被棋盘绊倒的拉塞尔趴在地上转头望着散落一地的棋子,他泪眼汪汪沮丧地歪着嘴唇,发出充满悲伤的哭声。
但是铁帕却将拉塞尔抱起来,并向他保证不用担心,接着向尺尊行过礼后,毫不迟疑地将倒下的棋子重新摆起来。
虽然无从去人铁帕重新摆放的棋子是否和原本的位置一模一样,但其正确度完全不会妨碍到刚才那场大战的局势。
拉塞尔和尺尊再度对决,这场对战拉塞尔首次获得胜利。
一进到室内,就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噶尔借由灯火环视室内。
木制台子上的木简没有动过的迹象,床旁边的装衣箱也还是锁着的,床上的寝具也都和早上噶尔离开房间时摆放的位置一样。
为了做确认,噶尔掀起挂在窗上的皮革望着窗外,感受黑暗中的花香。大概是白天的余韵弥漫在空气中,室内香味甚浓。
噶尔厌烦了香味后,放下皮革。
接着迅速换上睡衣,手上握着剑在床上坐了下来。
当他脱下宰相的衣装后,身体的紧张感稍微放松了一些,但同时也让他想起茹央妃毒杀未遂事件,内心冒出一股轻微的焦虑。
到底是谁做出这种对大王的妃子下毒的愚蠢行为?
那个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虽然性命收到威胁的茹央妃,但将紫檀之箱放在厨房,很明显是想将嫌疑指向尺尊,光从这一点来看的话,就很可能是如特拉所言,是反对建造寺庙的人做的。但这么一来,最可以的就是巴桑。
但噶尔所知道的巴桑,就像桑布扎笑着向他报告的尺尊的话一样,是个不会用这种拐弯抹角方式去陷害他人的人。
然而这一点尺尊也是相同的。
她的直来直往个性和巴桑很像。虽然他们绝对不愚蠢,但那种急性子反而会为周围招来混乱。
利吉姆年幼时,尺尊就屡次邀他入宫,因为她想将松赞·干布的儿子当成自己的儿子看待,于是对他来说了许多忠告和教训,但人们却怀疑这对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王太子和王妃有男女之间的关系。
尼波罗门的王太子那陵提婆逃亡到吐蕃来时也是这样,她只是想要去抚慰自己国家的王太子,却因为过度热心地前往他的寝宫,而遭受一些尖酸刻薄之人的抨击。
噶尔叹了口气,将放在一旁的剑摆在膝上。
目前的状况是最可以的人根本不值得怀疑,而现在他根本想不出任何新的嫌疑犯,让噶尔感到更加无力。
噶尔抚摸着剑鞘上的雕饰,脑海里浮现城中的所有主人。
那些人的脸突然变得遥远,让噶尔的意识差点陷入睡眠状态。
噶尔一惊,急忙伸直背脊。
他原本已经要躺下休息了,没想到却在坐着的状态就有睡意,但他现在身体并没有很疲倦,因此觉得很匪夷所思。
只是不知道是怎样的,他的意识却很神奇地快要被吸进睡眠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