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他一直相信蒂卡儿是噶尔的恋人。若是蒂卡儿能够对他稍微温柔点,利吉姆一定也会爱着他,成为一名体贴的丈夫吧。
但蒂卡儿似乎没有想到这一点,只是默默地注视则噶尔,除此之外,她没有任何想做的事——
和那个时候一样,噶尔往着伫立在梦中的蒂卡儿想着。
婚礼后过一段时间,蒂卡儿便透过侍女,召唤噶尔来到她的个人房间。
当噶尔想要规劝她说这不是王太子妃该有的行为时。
蒂卡儿突然抓住自己的衣领,撕裂自己的衣服。
噶尔心想,得快点从梦中醒来才行。
但他的眼睛就是睁不开,眼皮的肌肉动都不动。
噶尔听到桑布扎在叫他,有双冰冷的手碰触他的额头。
“请快点起来,噶尔大人。”
没有花太久的时间,噶尔就发现桑布扎的呼叫声是现实中的声音。
只是他的嘴巴动不了,眼睛也还是无法睁开,他的头非常疼痛,全身像泥土一样沉重。
尽管如此,噶尔还是想办法起身,逼自己睁开眼睛。
灯油盘上的火焰相当刺眼。
光芒当中,噶尔看见桑布扎的脸,他就坐在噶尔床铺的脚边。
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不对,我连他坐在我床上都没发现,我到底睡得多熟?噶尔想着想着,发现特拉站在门口。
发生什么事了?噶尔开口问道,桑布扎拿出一把剑放在噶尔的眼前。
“这是噶尔大人的剑吗?”
“恩…是啊。”
噶尔慢吞吞地回答。
他现在连发出声音都觉得麻烦,噶尔将双手放在脸上,想要支撑自己头的重量。
“这是我的剑,怎么了吗?”
“刚才有贼人闯进尺尊夫人的寝宫,那个贼人手上拿着这个。”
“……怎么可能?”
噶尔本来想要发出一声闷笑,喉咙却因为呼吸的流动而感到疼痛,一股不舒服的感觉从胸口蔓延开来。
“我不会把剑交给任何人,这一点桑布扎大人应该也很清楚吧。对土蕃男人而言,剑和马就像自己的性命一样重要。”
“但是贼人的确握着噶尔大人的剑。”
桑布扎用安慰的口吻重述一遍,那沉静的声音,反而让噶尔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噶尔努力伸直不稳的背脊,打算走下来,但桑布扎坐在床上,他的摇挡住噶尔的脚,让他无法将脚放下来,他连屈膝闪过桑布扎都办不到。
噶尔不耐烦地发出呻吟声。
此时桑布扎压住噶尔的肩膀。
“请问您打算去哪里?”
“我要去见见那个贼人。”
“不行,盘问贼人的工作由我们来。”
“…那个贼人是何许人也?是怎么进城的……”
“对方脂油一个人,贼人是在城内的侍女。出身于岩波,名字叫燕璃。”
“…燕璃…?”
噶尔蹙眉深思,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这虽然不是什么罕见的名字,但既然是出身于岩波的话,那一定是他认识的人。
桑布扎快速告诉正在沉思的噶尔。
“非常抱歉,我们必须将噶尔大人监禁起来,因为知道那名侍女拿着噶尔大人的剑的不只尺尊夫人寝宫的人,数名卫兵和侍女也都知道了。”
“这是理当的处置。”
噶尔丢下这句话。
侍女被抓起来后,翠兰一行人全都集中在同一个房间等待天亮,齐夫尔和另外两名护卫也手持剑同席。
现场虽然一片凝重,拉塞尔还是又再度睡了下去。
翠兰望着拉塞尔的睡脸,思考着自己抓住的侍女。
她当时直接走向尺尊的床铺。
但她被抓住之后,却几乎都没看尺尊一眼,若是她恨尺尊恨到想要她的命,就算被抓了,应该还是会怒视着她才对。虽然她有口出恶言,却完全没有看着尺尊。
卫兵拿灯照在她脸上时,甚至还有一种满足的感觉。
若是她不是对尺尊本人有恨意的话,为什么想要杀她呢?不对,话说回来,她一开始就有打算要杀她吗?
——真搞不懂。
翠兰在心底祈祷噶尔或桑布扎可以带点新消息回来。
只知道侍女行凶和毒杀茹央妃有关系而已也行,若是有关的话,尺尊毒杀茹央妃的嫌疑,这回应该就可以完全洗清了。
大伙儿引颈期盼的报告,是在太阳都高升了之后才来的。
翠兰和尺尊尽速赶往桑布扎和特拉等待的会客间。
两人站在墙边等候翠兰一行人的到来。
气温开始逐渐上升,庭院吹来舒适的风。但翠兰和尺尊都将意识集中在他们接下来要说的话。
“知道什么了吗?”
翠兰一走进便开口问,桑布扎点点头。
“贼人的名字叫做燕璃,出身于岩波,她说是噶尔大人将剑交给她,命令她去杀害尺尊夫人的。”
“…骗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