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
「我做了一个梦。」
「是怎样的梦?」
「让人很难过的梦。是某个人失去了重要东西的梦。那是你刚才作的梦吧?」
「呃我也不知道。」
「就是你的梦没错啦。」
少女用刚睡醒的声音做出结论。然后,她撑起了一直趴在床上的上半身,并将杏仁形状的双眸直直朝向了。
「我叫爱尔雯。来自冯提娜的爱尔雯。你是谁?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掉到河里去呢?」
「我是」
打算要回答「我是」
可是却答不出来。想把话接着说下去的时候,的心就被一块巨大的演示给堵住了去路,一点也动弹不得。在的脑袋里,关于自己的所有事情,都像一块文字已经磨损不清的石碑一样,完全辨识不出有什么样的内容。
「我,我是谁?」
听到这一句,已经爱尔雯把她那形状奇妙的眼睛睁得圆滚滚的。
「你什么都想不起来吗?」
「我是我是,我是叫我是叫」
正在心里那块大岩石的旁边,拼了命想找一条路绕出来。但那块岩石却有如城墙般漫长无际,硬生生地把的意识封锁住了。
「不行,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才这么说出口,心里便涌上了一股强烈的孤独感。据说罪孽最深重的人在死后,都会迷失于异界的冥府底部,在那里没有天空,没有大地,就连时光的流动都不存在,而现下心中的迷惘,正好跟那些罪人有着相似之处。身上涌现了一股微微的颤抖。
「有个童话故事是这样写的,一只飞在天上的龙在小妖怪的恶作剧下,忘记了自己是什么,代换过来的话,你应该算一只小号的飞龙吧?」
爱尔雯的纤细手掌碰向了的手腕。结果,发抖的情况就像根本没那回事一样,马上便停息了下来。「你不会有事的。我听说人也会有暂时失忆的时候。你原本是漂流在雷卫河上。这里则是希尔迪亚国里头,一家叫作『勇者亭』的旅馆里面。怎么样?你有想起什么了吗?」
无力地摇了头。
「让你看过你带在身上的东西之后,说不定就可以想起一些事喔。虽然是这样讲啦,你也几乎没带任何东西就是了。还有你那把剑,我已经请楼下的人保管了。」
「剑?」
「对啊。还有就是你穿在身上的」说着,爱尔雯用手指弹了一下身上的铁块。
「这是一副施有魔法的护胸,。穿着盔甲的你就是靠着这股魔力,才没有在河里淹死。不过,也是因为魔力的缘故,这套装备怎么脱都脱不下来。毕欧斯医生还说,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没办法帮你诊治。剩下的就只有」
爱尔雯颇有深意地歪了头。「你的戒指了吧。」
「戒指」
看了自己的双手。左手的食指上的确有一块金属。
那是一枚龙形的小巧戒指。
「」
的心脏强而有力地收缩了一下。
头盖骨里持续发出警告的声响,听起来就像是神经在翻搅的声音。太阳穴一带也冒出了像是被栓上螺丝的痛觉。全身上下的毛细孔都在发汗,不自觉地发出了害怕的声音。
没由来地在畏惧那枚戒指。使劲想将戒指从手上拔下来,但是那枚龙形的金属饰品却完全不为所动。它并没有深陷在手指的肉里头,而是靠着一股奇异的力量,和手指骨产生了相连在一起的一体感,动不得一分一寸。
「唔,呜哇啊啊啊,啊啊!」
「怎,怎么了!你没事吧?」
根本连少女的声音对都听不见了,脑袋里只剩想要尽早把戒指拔下来丢掉的想法。
在右手上使出全力,好似要连手指一起拔断那样,一股劲地用力猛拔。在床铺上缩成一团,不时又换成仰卧的姿势,身体更痛苦地蜷曲着,拼命想挣脱那枚戒指。
「你先停下来,冷静一点!」
爱尔雯想将手伸到身上,设法安抚对方失控的情绪,但却像个闹脾气的小孩一样,把爱尔雯的手甩掉。
爱尔雯感到一阵恼火,她突然扑向还躺在床铺上的失忆患者。爱尔雯骑到对方身上,借此制住的动作,更揪住的双手,把全身体重都压到上面。然后爱尔雯将脸贴近鼻子与鼻子就要撞在一起的距离,她凝视对方的眼睛,并且以细语声调要对方听好。
「乖孩子,你冷静一点。」
爱尔雯大大的眼睛占满了的视野。
那时对冰蓝色的眼睛。不可思议的是,她瞳孔的色泽有时会变得很淡,有时又会变得浓艳,偶尔却又介于两者之间,绝不会抱持在相同的颜色。
(真是对不可思议的眼睛)
心里涌上了一股奇妙的安心感,全身也泄了气似地放松了力气,而爱尔雯也轻轻地收敛了压制在身上的力量。
「喂,发生什么事了?」
房门突然被打开,两个男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人披着医师的白衣,那是一个带着眼镜的高大青年。另一个人则是狼头人身的兽人。
兽人在这个时代并不是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