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物极必反地冷到背脊里头。因为之前已经大意太多次而尝到苦果,椎名不得不慎重。
事件结束后大约过了十天,学校在那之后几乎忙得人仰马翻听说是这样。
椎名之所以不太确定,是因为全靠吴羽秋樱子理事长在各方面发挥其影响力,令人烦躁的善后工作没有任何一项落在椎名等人头上,虽说晚了许久,警察与消防队最后都有赶到学校,然而事情依旧毫无头绪。嗅到骚动的气息,媒体涌进校园,校方与家长会也僵持了一阵,而建设公司则正在装修被破坏的乌七八糟的校舍墙壁与内装目前状况大概收拾到了这个地步。除此之外,体育准备室似乎有必要拆掉重建。
椎名茫然地度过了寒假期间。在她发呆的时候,意识也曾突然转折;每当她想起伊吹志摩,就会掉几滴眼泪。
椎名第一次注意到,她们两个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相当类似。说不定就是因为这样,两个人才会成为朋友。椎名觉得,只要命运的齿轮稍微脱轨,或许变成那样的就是自己,而志摩则会站到阻止她的立场。她认为那也不无可能。
由于心情一直很郁闷,除夕当天她就去了位于石川县的外婆家玩;回到辰巳町是昨天的事。因此从那之后一直到今天,椎名一次都没有跟(四季会)的成员碰面。这有一半是刻意的。要是不小心露出哭丧的脸,或受到他们的安慰,对椎名来说都是敬谢不敏。
(白面石)被完全撤除了。
失踪者则维持在下落不明的状况,案子大概会就此无疾而终。
椎名在回忆时发觉了一件事。她曾经认为,(白面石)被发现遭到敲碎的那天,应该也是所有事件起头的日子。
但是连续失踪也就是所谓的「神隐」,却在那天之前就已发生数起,换句话说,那并不是伊吹志摩下的手。有其他的原因在促成神隐产生。
不过,椎名有一阵子并不想思考那方面的事,所以她并没有特地提醒其他人。
她觉得毕竟连自己都发觉了,春人或蛭田当然也会察觉到才对,之后他们应该会把那当成会议的议题吧。
开学典礼结束,导师交代事项时也没什么状况。
椎名走向光风馆。光风馆前有棵高大年迈的樱花树,树干的表皮显得坑坑疤疤的。
理所当然地,在这个季节中树上不可能开花,就连树叶也没长,完全是光秃秃的一片。
树干底下有个笨蛋穿着大衣,他把浮出的树根当成了枕头,正在睡大头觉。搞不好他连开学典礼也没去,自始至终都躲在这里。
「你在干嘛?」
「睡午觉。」
「你白痴啊?」
「至少没比某人笨。」
「唔哇要不要我把指头压进你的太阳穴看看啊?」
「呃,免了吧。」
椎名望向光风馆。
「你不进去吗?」
「等我有心情再说。」
「你不冷吗?」
「今天还挺暖和的。」
这段交谈究竟是怎么回事?椎名心想。
雾谷仍然闭着眼睛。
「要是一直这么暖和,今年说不定会开花呢。」
一边望着樱花树,椎名说道。这棵树已经有好几年没开过花了。
「难说哦。」
雾谷无精打采地回答。
「哎,不管开不开花」
这时雾谷才张开眼睛。他终于发现了。
「啊」
「嗯。」
「你头发剪短了?」
「嗯。」
「哦」
雾谷的反应不大,让椎名有点失望。
她觉得自己在形象上做了相当大的改变。
原本留到腰际的茂密头发,现在却连肩膀也碰不到。
剪头发那天,椎名自己也叫了一声「唔哇」。她现在的发型就像男孩子一样。要是再多修一点,甚至会比苍真还短。
「我自己也吓了一跳。头变得好轻,吹风机只要一下就能吹干,肩膀酸痛也完全好了。」
「为什么要剪?」雾谷问道。
「你问我理由吗?」
「嗯。」
「因为我已经死而复生啦。」
「啊?」
「头发是女人的生命。既然命都没了,当然只能重新做人啦。」
「你的论点好古板啊,现在没人会说这种话了。」
撑起上半身,雾谷靠到了树干上头。然后他这么说。
「很适合你哦。」
「咦?」椎名发出疑问。
「不要留长哦。这样很合适,你就留这个发型啦。」
「唔哇」
椎名张大了嘴巴。
「哇什么?」雾谷问。
「你用命令句?」
「啊?」
「你说『就留这个发型啦』。这是在命令我吗?」
「不喜欢的话,你也不必听我的话啊。」
「这话也没错。」
「呃!」雾谷偏过头。「我说了很奇怪的话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