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无谓的花费。
Saber不在这里,本来藉由令咒可以感觉到的从灵存在感现在不在附近。昨晚与远坂的会面中打听到Rider阵营的所在地,她可能已经动身前往了吧。切嗣也打算待会随后跟上去。
只要打探到藏身地在何处,想要暗杀那个名叫韦伯的见习魔术师就容易了——不过这要等到Saber把敌方从灵引出来之后才行。昨天晚上远坂时臣只身从冬木教会回家的时候,切嗣虽然尾随在后,但最终还是没能下手。因为他知道Archer是不是正在哪儿监视著,这种情形下袭击召主根本就是自杀。
虽然已经找到目标确切的位置,但是切嗣并没有马上赶往那里,而是先到这楝废屋走了一趟。
这不只是出自于直觉,而是藉由诸多要素所导出的一种预测……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与妻子交谈的机会了。
切嗣并没有受到私情影响,反而完全相反。现在已经有三名从灵淘汰,他非常明白身为「圣杯外壳」的爱莉斯菲尔此时情况如何。如果他了解自己内心的弱点,就不应该到这里来。
对切嗣来说,此时与妻子见面是考验也是一种惩罚。
看著过去心爱的女性成为自己所追求的圣杯之祭品,逐渐衰弱而死——面对这样的情况,如果自己还是不为所动的话……
届时卫宫切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之后他可以排除一切纠葛与感情,宛如一部精密的机械般亲手掌握圣杯。
说起来,这就是对身为战斗机械的自己所进行的最后一道强度测试。
如果他的意志承受不住而溃散的话……那就代表卫宫切嗣这个男人与他怀抱的理想也不过如此尔尔。
切嗣走过荒芜的庭园,来到仓库门前,用预先决定好的暗号扣门。舞弥很快就从里面推开厚尔的铁门,探出头来。
两人还没开口说话,切嗣就已经发觉舞弥的变化了。
平时她只关心各种与任务有关的必要因素,眼神总是冷酷而空洞。但是今天她的眼中却带著一丝紧张与急迫,好像看到切嗣出现在这里让她觉得很慌张。
「……你要见夫人吗?」
看到切嗣默默点头,舞弥低下头,似乎有些怨怼。
「她现在的状况……」
「我知道,我早就已经有所觉悟了。」
切嗣知道他会在这间仓库里看到什么,但他还是来了——舞弥明白了这一点,没再多说些什么,让路给切嗣进去之后与他擦身而过,走出仓库外。
她可能是顾虑到夫妻两人,认为不应该在他们两人见面的时候留在现场吧。这层顾虑其实不像舞弥平时的作风。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在与爱莉斯菲尔相处的这段日子里,她或许已经对爱莉斯菲尔产生了一些感情——就像九年前的切嗣那样。
昏暗仓库的一隅,美丽的睡美人正躺在魔力静静鼓动的魔法阵当中。她的模样让切嗣有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两人第一次邂逅的时候也是这样。亚哈特老人带著切嗣来到艾因兹柏恩工房的最深处,让切嗣看沉睡在羊水槽中的她。
切嗣还记得那时候他觉得很不可思议——因为圣杯的外壳,为什么要给予只有短短九年寿命的装置如此惊为天人的美丽外貌。
这玩意儿就是圣杯吗?切嗣开口询问身旁的老魔术师时,正在沉睡的她张开了眼睛。隔著轻摇摆动的羊水看到那双眼眸,切嗣被那双无比深邃的红色眼眸深深吸引。那一瞬间至今仍然烙印在他的心中,宛如昨日般鲜明。
正好就和那时候一样……
就在切嗣的注视之下,爱莉斯菲尔张开眼睛,然后柔柔一笑。
「啊——是切嗣……」
她伸出来的手好像是想抓住满天云霞般摇摆不定,用指尖轻触切嗣的脸颊。
冰冷手指的轻微颤抖明白地告诉切嗣——就连这种简单的动作对她来说都已经极为困难。
「——这不是在作梦吧。你真的……真的来看我了吗……」
「是啊,我来了。」
开口说话比想像中还要容易。以前切嗣击落娜塔莉亚的时候也是这样,不管是指尖或是说话都不受到任何影响。不管心中再怎么绞痛、情感再怎么破碎,他的双手都会彻底完成所托付的使命。
这时候切嗣确信自己一定能赢。
现在的卫宫切嗣状态极佳,机能信赖性保证万无一失。
其实打从一开始,他根本不用要求自己要有作为一个人的坚强心智。因为他不管再怎么迷惑痛苦,这种程式错误都不会对硬体造成任何影响。完成目的意识的系统利用其他驱动程式正顺畅地运作著。
切嗣再次了解到——身为一个正常人,自己崩坏得如此厉害,所以他才能成为一部完美无瑕的机械装置。
「我觉得……很幸福喔……」
爱莉斯温柔地抚摸无血无泪的男人脸颊,柔声对他说道。
「坠入爱河……被你所爱……与丈夫和女儿……过了九年……你给了我一切……给了我作梦也想不到……这世上所有的幸福……」
「……对不起,有很多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