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王之军势(IonianHetairoi)』这种强悍的宝具,怎么可能一点代价都没有。
就算这项大魔术是从其他英灵身上收集魔力,但是展开那么大的固有结界并且加以维持的负担想必非同小可。再加上对抗Caster的时候,Rider自己也在结界中战斗,打得一身是伤。
这份消耗对Rider来说极为沉重,重到让他不得不放弃之前如此坚持的实体化,专心休养。
「我今天一整天都会待在这里睡觉,什么都不做。只要我不死,你要多少魔力都尽量拿去。这样的话你也会稍微好过一点吧。」
Rider的灵体似乎支吾了一会儿,终于发出无精打采的苦笑。
『……哈哈哈,既然发现了一开始就说出来嘛。事后才知道早就已经被看穿……该怎么说……嗯,实在有点不好意思哪。』
「笨蛋!应该早点坦白的人是你!万一遇到什么情况你又不能活动的话,倒楣的可是我啊!」
韦伯心中重新涌起一股怒气。Rider傻傻地说什么「不好意思」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火气,要为身无力而感到羞愧的人应该是韦伯才对。
Rider的魔力为什么会降低到需要减少实体化的地步,原因用膝盖想都知道——因为韦伯这个召主的魔力供应量完全跟不上Rider恢复所需要的魔力消耗量。
这件事当然丢脸。这等于证明了自己是一名软弱无力的二流魔术师,不配带领像Rider这么强大的从灵。他觉得很懊悔,也很羞耻。但是韦伯个人特有的心境让他更感到愤怒。
无法正确掌握手下从灵的状况,韦伯自己确实也有不对的地方,但是千错万错都是因为Rider自己不背老实说出来。魔力不够的话就应该直接讲出来,如果他像平常一样狠狠巴韦伯的脑袋,肆无忌惮地开口要求的话,韦伯也能下定决心或者先做好一点什么准备吧。
吃完便当,韦伯小心注意不要打出油腻腻的饱嗝来,接著一边将营养饮料一瓶瓶喝光,一边开口问身边的灵体:
「……为什么一直瞒著不说?」
『没什么啦,因为朕本来还以为可以再撑一撑。河岸战斗的消耗比想像中还要沉重哪。』
这是当然的。Rider为了阻止Caster召唤来的海魔登陆,一直维持『王之军势』的结界直到超过极限。就算他再厉害,这也实在是太乱来了。那时候与其顾虑与Saber等人之间的同盟关系,韦伯应该多放些心思在自己的从灵身上才对。
「到头来,你的王脾其实会耗掉相当大量的魔力,对吧?」
『也不会。魔术规模虽然庞大,但是所需的燃料消耗并没有那么多。因为军队那群人哪,与其说朕叫来的,还不如说是他们自己主动集合过来,倾尽全力维持结界。朕只要依靠他们出力就可以了。』
「你唬谁啊。像那种大到夸张的大型魔术,光是发动就已经很不得了了。就这一点来说,最初发出号令的只有你一个人,光是要呼唤那群在『英灵之座』的人就会用掉大量魔力对吧。」
『……』
「一开始我也没注意到。就想你说的,我之前也以为那宝具的效率还真好。因为最初打倒那群Assassin的时候,你从我的魔术回路抽走的魔力量怎么想都实在太少了。」
就是因为这样,韦伯先前才会误判『王之军势』的魔力消耗。韦伯每每想起自己竟然这么傻傻地信以为真就觉得生气。如果回到魔术就是等价交换的大原则上来看,那种超出一般规模的大型魔术怎么可能随意发动。韦伯早该注意到自己的从灵是一个无药可救的大笨蛋。
因为喝了太多精力剂,韦伯现在觉得胸口一阵气闷,很想吐。他勉强忍耐著反胃的感觉,把睡袋在保温垫上铺好,脱下鞋子钻了进去。
「Rider,你其实是调用自身贮藏的魔力来填补原本我要负担的魔力吧。而且还两次作出这种不经大脑的事情……你究竟在想什么?」
『因为……这个嘛……』
Rider似乎觉得很难启齿,犹豫了很久之后,叹口气说道:
『老实说,朕身为从灵可是真正的噬魂鬼。如果在魔力消耗全开的时候把小子你也牵连进来的话,那时候可能会危害到你的小命哪。』
「就是那样我也无所谓。」
韦伯因为烦恼而神情沉重的双眼直直盯著地上,低声说道:
「我不要只是坐著等你拿圣杯给我。这是我开启的战争,如果我不流血不牺牲,不付出代价赢取胜利的话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之前在新都溜达的时候,韦伯的战斗意义被Rider一笑置之,但是韦伯仍然无法完全放下,也无法完全抛弃。就算别人再怎么嘲笑这个理由小家子气,在他的心中还是有自己不能妥协的坚持。
「我才不管圣杯要怎么用!我根本不在乎之后的事情,我只是想要证明、只是想要确认而已!我这种人——就算是我这种人,也可以用自己的双手抓住点什么柬西!」
『——可是小子,你这个梦想的前提是如果圣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