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扰而已吧。虽然现在说这些没什么意义,不过这一带附近都是民家,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在完全没有人的地方心无罣碍地一决胜负。」
绮礼枯燥无味的回答让基尔加梅休无奈地冷哼一声。
「真是,看来隐藏在你心中的事物只能由圣杯自己去感觉了。」
结果这两个人虽然比任何人都还要接近圣杯,却比任何人都不在乎圣杯。对他们两人来说,最重要的意义不是得到圣杯,而是消灭向圣杯聚集过来的人们。
「──对了,还有一件事。如果在本王回来之前Saber先出现的话──」
离去之际,英雄王似乎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又停下脚步。
「到时候就让她先和Berserker玩一阵子吧。本王就是为了这件事才让那头狂犬活到今天的。」
「我知道了。」
绮礼还是不明白Archer为什么这么执著于Saber。但是原本Archer在第一场战斗中誓言杀无赦的Berserker在经由雁夜查出真名之后,英雄王便改变心意,允许Berserker继续活著。根据他的创法,他认为让那头狂犬去咬Saber也算是一种趣味。凡事只要与Saber有关,就连自己的愤怒都能隐忍。看来对基尔加梅修来说,他对骑士王的关心似乎具有相常的分量。
「说到Saber……绮礼,那个Saber一直拚命守护的人偶怎么了?本王听说圣杯的容器似乎在那个人偶的体内。」
「啊啊,你说那个吗?」
绮礼已经把那个人偶的存在完全忘了,甚至没有把她提出来谈。现在他对那个女人已经没了兴趣,甚至找不到任何必要性去回想她的名字。
「我刚才已经把她杀掉了,因为已经没有必要让她活下去。」
爱莉斯菲尔张开眼睛,环顾四周。
真是奇怪的感觉。虽然意识异常清楚,但是思考十分混乱,缺乏脉络。
混浊而失去意义的好像不是她自己的精神,而是她身处的世界。
许许多多的风景在她眼前快速闪过消逝。爱莉斯菲尔看著这一切,一阵让人难以忍受的悲哀与失落感不知为何突然涌上心头。
印入眼帘的光景全部都与幸福快乐无缘。这些如同万花筒般杂乱无章的景象只有一个共通点。
那就是它们都有哀恸、屈辱、遗恨、怨怼与丧失。
流血与焦土;背叛与报复。付出许多却一无所获,一连串代价极高的徒劳行为。她所熟悉的白雪景色不断重复循环。这是一个将自己所有一切全都封锁在一座寒冬之城的族系的故事。
看到这里,爱莉斯菲尔才终于想到──刚刚她俯瞰的是艾因兹柏恩家为期千年的圣杯探索旅程。
初始是羽斯缇萨,接著是许多以她为模具而诞生在世上的人偶少女……人工生命体,虚假的生命。
藉由炼金秘术所创造的人形消耗品为了成就遥远而模糊的悲愿,一个接著一个出生降世,然后一个接著一个耗损废弃。
艾因兹柏恩以她们的鲜血与泪水为墨,以碎裂的白骨与冰冷的手指为笔,不断撰写著失意与迷惘的历史。这份悲哀与绝望紧紧地揪住爱莉斯菲尔的心。
如果这个地方可以看见这种景象,那么这里一定是所有纷争的焦点,长久以来见证所有一切的物事当中。
然后爱莉斯菲尔终于明白了。她知道自己现在正在窥看圣杯的内部。
这是将初代羽斯缇萨收藏在内部深处的圆藏山大圣杯。因为所有人工生命体都是以『冬之圣女』为基础的共同规格品,所以她们才会拥有并且同受一样的痛苦。
──不,真的是这样吗?
「你为什么哭呢?妈妈。」
猛然回神,爱莉斯菲尔已经身处在那让她怀念不已,点著壁炉的温暖幼儿房里。
风雪在窗外冻结。稚嫩的两只小手似乎在寻求母亲的保护,抓著母亲的上臂。暴风雪的呼啸声似乎让她非常不安。
「妈妈,伊莉雅做了一场恶梦,梦到变成一个大杯子。」
伊莉雅虽然害怕,但是她朱红色的双眸还是蕴含无限的信赖,看著爱莉斯菲尔。虽然她长得与母亲以及母亲的姐妹们如出一辙,但不知为何,爱莉斯菲尔觉得唯独这孩子比其他人还要惹人怜爱。
「有七个好大的固体进入伊莉雅的身体里,伊莉雅都快要爆开了。虽然害怕,但是又逃不掉。这时候伊莉雅听到羽斯缇萨大人的声音喔,头上有一个好大的黑黑的洞……」
伊莉雅童言童语地说道。爱莉斯菲尔紧紧抱住女儿的肩膀,用她被泪水沾湿的脸颊在女儿银白色的浏海上轻轻摩娑。
「没事,没事的……我不会让这件事发生,你绝对不会看到那个东西的,伊莉雅。」
在为数众多的姐妹当中,只有爱莉斯菲尔才拥有这种悲哀的深切期望,其他人都无法了解──这就是「母爱」。
歴代的人工生命体当中,她是第一位由自己的子宫产下子嗣的人。在诸多同族当中,唯有她被赋予了关怀自己孩子的心,也只有她才会对自己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