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身体上检查出两处伤口。两处皆位在颈部,由表面即看得出有疑似受到猛烈冲击而裂开的创伤。伤口同时显现内出血和裂伤的现象,各位于脖子的左右两侧。而且也已经查出两处伤口有可能是在同一时间被制造出来的。至于凶器则未在室内发现,由于无法锁定可能的凶器,预料在那方面的搜查将会遇上重重困难。
验尸宫另外还报告了一项例外性的事例。那是在杀人事件中极其少见,但在某种状况的事故里又很稀松平常的现象。
「什么……」
负责调查事件的刑警部长听了那个报告,不敢置信地张大了眼睛。这时候,他已经接获不少关于这起事件背后的相关报告,然而合乎这个现象条件的存在就只有那么一个。
事件很快透过记者会发表出来,一开始只被记者们当成一件平凡无奇的案子。杀人事件一但发生在自己的生活周遭虽然会给人非常超现实的感觉,不过电视和报纸每天毕竟都会报导这一类的事情。因此光是有人死去,任谁也不会感到惊讶或是抱有兴趣。被害者若是个名人也许还能唤起一定程度的关心,但拿一般平凡老百姓的死亡当话题未免也太欠缺吸引力了。
只是,这起一开始被认为再平凡不过的事件,却因为警方发表了某个事实而导致案情急转直下,成了冲击性的话题。
「——呃,我们从判断为死因的创伤部位,验出了疑似女性屋主所饲养的狗的体液。」
请问所谓体液指的是?——面对这个问题,该名对外发言人以一副难以启齿的表情说道:
「——就是唾液。」
这个答案旋即在现场引起了一阵骚动。
「我、我有一问。先前曾说过被害者的伤口位置,就像夹住颈部的左右两侧没错吧?」
「所、所以这意思也就表示——是饲养的家犬攻击了饲主,然后将他喉咙咬破而致死的吗?」
「是否是被咬死的目前还无法断定,再说被害者并不是狗的饲主。而且,自从事件发生以来,就再也没有人看过那只狗了——」
「什么……」
「您说那只性格残暴的食人犬到现在还在外面流浪?」
「这也太危险了吧!」
记者会现场一阵哗然。
「呃——当局目前也正在搜寻那只狗的下落。如果附近的民众有人目击到这条狗的行踪,请务必向我们警方报案——」
发言人说完后拿出了一张放大尺寸的照片,现场的人看了无一不哑然失声。
因为映照在照片上头的,是一只体长不到三十公分、拥有一双大耳朵的小型宠物犬的可爱身影。
「呃——犬只的品种为潘布鲁克韦尔斯柯基犬,特征是短腿与没有尾巴——」
就在发言人继续进行说明的期间,底下的记者们已经开始不约而同地又是送出报告、又是拿起相机喀喳喀喳地拍个不停。无疑地,这起事件将会被当作可以吸引大众关心与兴趣的题材来加以大篇幅报导。
「请问尸体当时是什么样的状态呢?有被啃噬得体无完肤吗?」
媒体抛出了明显以兴趣为取向的问题。发言人听了之后露出复杂的神色。
「呃——有关于被害者的遗体被发现时的状态——」
听了发言人的说明,记者们最初有些期待落空的感觉。可是随着说明的进行,他们的眼神逐渐出现了变化。
「——等、等一下。照、照你这么说来——那条咬死了饲主的狗,不就等于是突然从一间密室里蒸发不见了?」
发言人一改原先暧昧的态度,一脸正经且毅然决然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据受理报案前往现场的巡警的报告中指出,屋子里包括后门和窗户的锁在内全都牢牢锁着,这表示不管由内由外部不可能进出。尸体的旁边和整间屋子里也都没有发现狗的踪迹。」
「那、那么,意思也就是说——那条狗在咬死人之后,自己开锁出去,然后把门关好了才逃走的吗?」
发言人只是面无表情地以公式化的句子搪塞了记者后续的追问。
「我们目前还在搜查当中。」
……我一如往常,逐步走在那条通往盖在山上医院的坡道上。
因为马上就可以见到静流姐的关系,平常走在这条路上是我最感到开心的时刻,不过今天我却稍微加快了脚步。
(……虽然是坡道,不过我看以后还是骑脚踏车比较好吧?)
我的脑海中忍不住浮现这个念头。
没错,这条通往医院的道路四周全是森林,在树丛较为茂密的地方,甚至还会完全看不到另一头。
总觉得现在话题中的那只狗,随时都会从茂密的树荫中跃出朝我咬来。
(真是的,我想太多了啦。没错,这里离事件现场可是有一段距离耶!)
尽管努力自我安慰,只可惜我并不是那么理性的人,实在很难用这种方式来抹消心中的恐惧。
光是风吹动树丛的沙沙声响,就把我吓到足足跳起了有十公分之高.
若是平常时候,我总是习惯在半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