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地方不舒服千万不可以勉强唷,小夜。」
静流姐说的这番话都要让人搞不懂究竟我和她谁才是病人了。
「我的脸现在真的有那么红喔?」
因为感到有点好奇,我忍不住开口问了。
只听静流姐这么回答:
「脸是很红没错,更重要的是你看起来显得很僵硬。所以我才想说你是不是累了、或是哪里不舒服……你确定真的没事吗?」
静流姐仍旧一脸不安地看着我的睑。
我突然讨厌起害她无谓担心的自己,于是便挺起胸膛以生气似的口吻夸下海口:
「我好得很。我这个人就是粗线条嘛,就算有一点小问题也不至于故障啦!」
也不晓得跑来医院向已经住院好几年的人夸示自己的健康是想干嘛。不过,静流姐听了我的回答后倒是面露欣喜,频频用力点头。
「小夜果然还是比较适合像这样有精神的样子。」
静流姐在这种时候露出的笑容真的好天真无邪。
「可是,今天真的有那么冷喔?」
「嗯,是有感觉气温一下子降了不少。但我觉得还好啦。」
我彷佛在提醒重点似的,再度强调自己不受影响。否则一个不小心,静流姐很可能会跟我说「天气这么冷还麻烦你不辞辛苦跑这一趟」这种脱节的话了。
「气象报告好像有提到什么低气压逐渐扩大、停滞不前之类的。」
「有可能下雪吗?」
「我们这边是没有云团啦。不过,目前有在下雪的地方应该下得很大吧。」
「小夜喜欢雪吗?还是讨厌?」
「嗯,我还满喜欢的呀。不论是下雪的时候或是积雪后的景色我都很喜欢。可是,融化时颜色会变得脏脏的我就不太能接受了。」
「因为雪是白色的吗?」
「对呀。很漂亮对不对?但仔细一想,为什么雪花会是白色的呢?那不是冰吗?」
「就是水的结晶嘛。」
「对对对。所以应该是透明的才对吧?为什么会变成白色的哩?」
「会不会是因为没有颜色才变白的呢?」
「所以是光线反射的关系啰?毕竟可以看到雪亮晶晶地在发光嘛。这么说来,在雪山之类的地方似乎会有被雪反射的阳光晒伤的情况发生,不戴护目镜的话眼睛还会被灼伤等等——」
「唔——」
静流姐露出了像是在眺望远方的眼神。就在这时候,我忽然想到静流姐会不会根本不曾亲眼看过雪山呢?
不如这么说吧,静流姐或许不曾亲眼见识这个世界的大部分事物也说不定——因为她一直都待在这个病房里。
静流姐维持遥望着远方的眼神说道:
「雪这种东西啊,虽然是轻飘飘地从天空落下,可是听说实际上重量并不轻对不对?」
嗯、嗯。我出声回应,边暧昧地点头附和。
「对呀,像是铲雪的时候,腰会超级酸痛的喔。不过毕竟是由水结成冰的,也难怪啦——」
「雪景虽然白花花的很漂亮,但那毕竟只是光线的反射,没有人晓得底下埋了什么。而且雪本身也十分沉重——你不觉得很像什么东西吗?」
「呃,好比人生?」
我随口胡赞。静流姐边微笑边摇了摇头,并说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不对,是金钱喔。像是钱或是财产——就社会角度而言,那一类的东西是被视为有价值的。可是如果仔细思考,那些东西本身的意义却让人摸不着头绪——而且沉重得很没价值。」
静流姐脸上的表情跟平时并没有两样,仍旧非常地澄澈透明,一点也不适合那个发言带有的不寻常庸俗。
当时,我还不知道尚未被媒体披露的那起事件,静流姐应该也同样不晓得才对。但是——那起事件在这个时间点应该已经发生了。
而且我在事后才了解,静流姐一如往常——在这个阶段便已经差不多将谜题全部都给解开了。同时——也了解到只要试着把这时候她所说的理论套上这个事件,真相就可以大白的事实。
2.
有关竹河响——本名竹川幸代的谜之死亡事件一下子便席卷了各大媒体。
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假使是自杀,那么尸体为什么会在光是进入都极其困难的雪山中央被人发现?如果是他杀,犯人又是为了什么原因要把尸体搬运到雪山上?不论是哪个假设,事态都极端地不明朗。
至于尸体的照片,虽然警方试图防止外流的情形发生,但终究为时已晚。早在尸体被抬到山中小屋的时候,在场的登山客们便已经拍下了照片。明明整起事件也不能说是没有离奇的味道,但那副尸体过于安祥的模样却让状况显得更加不可思议。
尸体脸上不见毒杀会有的苦闷神色。此外,那表情也和指出死者可能是在昏睡状态下,以近似猝死的形式停止心跳的验尸结果一致。由于模样看来十分平静安祥,因此大家不知从何时起便称那具尸体为『白雪公主』了。
不过,这起事件的话题性固然很高,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