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理由——我想知道的并不是事件本身,那只是她的——
——我在她的病床上醒来。
看来我好像在迷迷糊糊中不小心打起瞌睡来了,我连忙起身。
我在床单上发现一小块污痕。原本以为是我的口水,但是位置不太对。
那似乎是从我的眼睛流出来的。
(眼泪——我哭了吗……?)
可是,我完全想不起来自己刚刚梦到了什么。
小归小,但在床单上留下一污痕毕竟是不争的事实,这令我觉得颇为尴尬。我拿着手帕又拍又擦的,痕迹却迟迟不肯消失,看来只能等它自己干了。
我看了一下时钟,刚刚似乎只睡了十分钟左右而已。不知道静流姐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嗯……)
不久前我还很期盼静流姐赶快回来,现在却反而希望能再多等一下心情不免有些复杂。
只是事与愿违,静流姐不到一分钟就回到病房了。既没有医生随行,也没有以坐轮椅代步,而是以自己的双脚走回来。我发现自己暗自松了一口气,因而再度体认到自己之前有多么担心害怕。
「啊啊,小夜,抱歉。是不是让你久等了?」
这次和平常相反,换成是我人在病床上,静流姐向我走来。
「不、不会啦——我没有在等啊。」
我连忙站起来让开一条路给静流姐通过。静流姐跟我说了声谢谢后在病床上坐下。我挂念的那块污痕刚好就在静流姐的手旁边,害我忍不住心惊胆颤。
「哎呀,这是那个事件的资料吗?」
静流姐随手拿起我扔在床上的其中一本杂志,二话不说便开始阅读起来。
「嗯,是那个资料没错——」
该怎么办——虽然内心闪过了这样的念头,但我还是觉得非说不可而张开嘴。但静流姐没理会欲言又止的我。
「啊啊,果然如此——跟我预料的一样,事情往奇妙的方向发展了呢。」
她轻轻叹了口气。
「我是有料到事件大概陷入一团混乱的状况,不过要是就这么在讨厌的感觉之下结束,那就有点麻烦了呢……这个据称是前来自首的人……果然应该是出于自主性的吧——啊,愈来愈复杂了。」
静流姐以一副头疼的表情沉吟着。我只能一头雾水地愣在一旁。
「啊啊,对不起——这并不是小夜的错。」
她不断地摇着头,像是努力想要冷静下来一般。
「不、不会——那个,我……」
跟我道歉也只会让我觉得困扰。静流姐依旧是一脸头痛万分般的表情。
「嗯,可是,这种事又不能拜托小夜……该怎么办才好呢?」
只见她口中念念有词地嘀咕个不停。
「那、那个……静流姐?」
我唯唯诺诺地唤了声静流姐的名字。我已经完全错失向她自白「抱歉,我擅自行动」的时机了。但我实在是完全处在状况外,我不得已只好开口这么询问。
「请问……现在是什么情况?即使犯人前来投案,事件还是没有获得解决吗?」
静流姐闻言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
「与其那么说,还不如说是被害者都已经死了,事件却还是没有解决才对。」
她一脸平静地告诉我。
那声音听起来冷冷的,我感觉到自己的背脊莫名地颤抖着。
4.
将那起事件简单地做个整理之后,便可以得到以下的结果——
那个人步履蹒跚地出现在有许多其它外客的地点。
那个人虽然在位子上就坐,却没有点任何东西。但由于他是熟客,所以店家便自行送上饮料,而对方也没有表达任何不满。
认识该名人物的客人出声攀谈,可是对方不仅没有响应,甚至毫无预警地流下眼泪。不过,据说看起来不像是因为悲伤而流泪,而是眼睛分泌出名为眼泪的水份而已。
在那之后,那个人便陷入了沉睡,有很多人都听见了鼾声。
数十分钟过后,店员轻轻顶了一下,打算将他叫醒时,却发现对方已经死亡。尸体温度异常低下,宛如早已死亡多日一般。
在该名人物的头上发现到疑似遭钝器强力殴打的偌大伤口,可是店内并未有人对他进行那一类的凶行。若论一起串供的疑虑,在场所有人也欠缺可疑的共同立场。
数日之后,一名自称揍了对方的人自行向警方投案,不过真相至今为何依然不明——
……目前能了解的部分就只有这些而已,不明了的部分比明了的部分还要多上许多。
即便如此,静流姐看起来好像已经掌握到这起事件的概要了。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战战兢兢地开口询问。
「嗯,这起事件目前明确的要点有两项,逻辑只能从那里出发了。」
静流姐以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说道。
「两项要点?」
「第一,被害者凭自己的双脚自行走入店内,这可是最初的大前提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