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害人认识的人。”
衣着、头发整齐,没有打斗迹象,正面遇刺,这几点便是证据。
中冢点点头。“问题是被害人与凶手在这里做什么。”
笹垣再次一一观察房内所有物品。大楼在施工时,这个房间似乎被当作临时办公室。尸体横躺的那张黑色长椅也是那时留下来的。此外,还有一张铁制办公桌、两张铁椅和一张折叠式会议桌,全都靠墙放置。每件东西都生了锈,上面积了一层灰尘,活像撒了粉似的。工程早在两年半前便中止了。
笹垣的视线停留在黑色长椅旁墙上的某一点。通风管的四方形洞穴就在天花板下方,本应覆着金属网,现在上面当然空空如也。
如果没有通风管,或许尸体会更晚才被发现,因为发现尸体的人正是从通风管来到房内。
据西布施分局调查,发现尸体的是附近小学三年级的学生。今天是星期六,学校的课只上到中午。下午,六个男孩在这栋大楼里玩。他们玩的并不是躲避球或捉迷藏,而是把大楼里四通八达的通风管当作迷宫。对男孩而言,在复杂蜿蜒的通风管里爬行或许的确是一种能够激发冒险精神的游戏。
虽然不清楚他们的游戏规则,但其中一人似乎在半途走上另一条路径。男孩与同伴走失,焦急地在通风管里四处爬行,最后来到这个房间。据说,男孩一开始并没有想到躺在长椅上的男人已经死了,还怕自己爬出通风管跳下时会吵醒他。然而,男子却一动也不动。男孩感到纳闷,便蹑手蹑脚地接近男子,才赫然发现他胸口的血迹。
男孩将近一点时回到家,把情况告诉家人。但是,他母亲花了二十分钟左右才把儿子的话当真。根据记录,向西布施分局报案的时间是下午一点三十三分。
“当铺……”中冢冒出这句,“当铺的老板,有什么事得和人约在这种地方碰面呢?”
“大概是不希望被别人看到,或是被看到了不太妥当吧。”
“就算是这样,也不必特地选这种地方啊,可以避人耳目私下密谈的地点多得是。如果真的怕被看见,应该会尽量离家远一点,不是吗?”
“的确。”笹垣点头,摸了摸下巴,手心里有胡楂的触感。今天赶着出门,连剃须的时间都没有。
“他老婆的打扮真夸张。”中冢提起另一个话题,说起了桐原洋介的妻子弥生子,“差不多三十出头吧,被害人的年龄是五十二岁,相当悬殊。”
“她应该做过那一行。”笹垣小声回应。
“嗯……”中冢缩了缩双下巴,“女人真是可怕!现场离家根本没有几步路,却还化了妆才来。不过,她看到丈夫尸体时哭的那个样子真是有意思。”
“哭法和化妆一样,太夸张了,是吗?”
“我可没这么说。”中冢坏笑了一下,立刻恢复正经,“应该差不多问完那女人了,笹垣,不好意思,可以麻烦你送她回家吗?”
“好。”笹垣低头行礼,转身走向门口。
来到大楼外,看热闹的人少多了。但开始出现记者的身影,电视台的人好像也来了。
笹垣望向停在大楼前的警车,桐原弥生子就在从面前数第二辆警车的后座。她身旁坐着小林刑警,前座是古贺。笹垣走过去敲了敲后座的玻璃窗,小林打开车门出来。
“情况怎样?”笹垣问。
“大致问过了,刚问完。不过说实在的,情绪还是有点不太稳定。”小林以手掩口低声说。
“她确认过随身物品了吗?”
“确认过了。果然,钱包不见了,还有打火机。”
“打火机?”
“听说是高级货登喜路。”
“哦。那,她先生什么时候失去联系的?”
“她说昨天两三点出的门,去哪里不知道。到今天早上还没回来,她很担心。本想再不回来就要报警,结果就接到发现尸体的通知。”
“她丈夫是被人叫出去的吗?”
“她说不知道,她不记得他出门前有没有接到电话。”
“她丈夫出门时情况怎样?”
“说是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笹垣用食指挠挠脸颊,问到的话里完全没有线索。
“照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谁可能行凶了。”
“是啊。”小林皱着眉点头。
“她知道这栋大楼吗?有没有什么线索,问过了吗?”
“问过了。她以前就知道这栋大楼,但对具体情况一无所知,今天才第一次踏进去,也从来没听她丈夫提过这栋大楼。”
笹垣不由得苦笑。“从头到尾都是否定句啊。”
“对不起。”
“这不是你的错。”笹垣拍了拍小兄弟的胸口,“我来送她,让古贺开车,可以吗?”
“好的,请。”
笹垣坐上车,吩咐古贺驶向桐原家。
“稍微绕一下再去,媒体那些人还没察觉被害人的家就在附近。”
“是。”古贺回答。
笹垣转身朝向一旁的弥生子,正式自我介绍。弥生子只是微微点头,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