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
屋顶上空无一人。不久前,这里还是不良学生聚集的地点,但校方发现这里有大量烟蒂,此后训导老师经常来巡视,便再也没人来了。
过了几分钟,楼梯间的门开了,出现的是雄一的同班男生。雄一知道他姓什么,但几乎没有和他说过话。他姓桐原,叫什么就不记得了。
其实不止雄一,他似乎和同学均不相往来。无论做什么,他都不起眼,上课时也极少发言,午休和下课时间总是一个人看书。阴沉的家伙——这是雄一对他的印象。
桐原走到雄一和菊池面前站定,一一凝视他们。他的眼神透露出以前从未显现的锐利光芒,雄一陡然一惊。
“找我干吗?”桐原语气不悦,看样子是菊池找他来的。
“我有东西要给你看。”菊池说。
“什么?”
“就是这个。”菊池从信封里拿出照片。
桐原以提高警戒的模样靠近,接过黑白照片瞥了一眼,随即睁大眼睛。
“这是什么?”
“我想,搞不好可以拿来当参考,”菊池说,“就是四年前的案子。”
雄一看着菊池的侧脸。四年前什么案子?
“你想说什么?”桐原瞪着菊池。
“你看不出来吗?这张照片上的人是你妈。”
“咦?”发出惊呼声的是雄一。桐原狠狠瞪他一眼,再度把锐利的目光转向菊池:“不是,那不是我妈。”
“怎么不是?你看清楚,明明就是你妈,跟她走在一起的是你家以前的店员。”菊池有点光火了。
桐原又看了一次照片,缓缓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反正,照片上的人不是我妈。你少胡说八道!”他说完把照片还给菊池,转身欲走。
“这是在布施车站附近吧?离你家也很近。”菊池在桐原背后飞快地说,“而且,这张照片是四年前拍的,看电线杆上贴的海报就知道了,那是《无语问苍天》。”
桐原停下脚步,但似乎没有和菊池细谈的意思。“你真烦。”他稍稍扭过头来说,“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是好心才跟你说的。”菊池回了这句话,但桐原只瞪了他们俩一眼,便径直走向楼梯间。
“本来想说可以拿来当线索的。”桐原的身影消失后,菊池说道。
“什么线索?”雄一问,“四年前有什么案子?”
听到雄一这么问,菊池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然后点点头。“也对,你跟他读的不是同一所小学,所以不知道那件案子。”
“到底是什么案子!”雄一不耐烦了。
菊池环顾四周之后才说:“秋吉,你知道真澄公园吗?在布施车站附近。”
“真澄公园?啊……”雄一点点头,“以前去过一次。”
“那个公园旁边有栋大楼,记不记得?说是大楼,其实盖到一半就停工了。”
“不太清楚,那楼怎么了?”
“四年前桐原的爸爸就是在那栋大楼里被杀的。”
“咦……”
“钱不见了,他们说应该是劫匪干的。那时候闹得多大啊!每天都有警察四处走来走去。”
“抓到凶手了吗?”
“警察怀疑一个男的可能是凶手,可什么都没查出来。因为那人死了。”
“死了?被杀了?”
“不不不,”菊池摇头道,“出了车祸。警察查他的东西,找到一个打火机,跟桐原他爸爸丢的一模一样。”
“哦,找到打火机,那一定是他干的嘛。”
“这就很难讲了。只知道是一样的打火机,又不能确定就是桐原他爸的。所以问题就来了。”菊池朝楼梯间瞄了一眼,压低声音说,“过了不久,开始有人在传。”
“传什么?”
“说凶手或许是他太太。”
“他太太?”
“就桐原他妈。有人说,他妈跟店员有一腿,嫌他爸碍事。”菊池说,桐原家是开当铺的,店员指的就是以前在当铺做事的男子。
但是,对雄一而言,虽然是朋友的叙述,却像听电视剧剧情一般,一点真实感都没有。“跟店员有一腿”这种话,听了也没感觉。“后来怎样?”雄一要他继续说下去。
“这传了很久。可是没什么根据,后来就不了了之,我也忘了。不过,这张照片,”菊池指着刚才的照片,“你看,后面是宾馆!这两个人一定是从宾馆出来的。”
“有这张照片,会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有!这是桐原他妈和店员搞外遇的证明啊!也就是说,他们有杀他爸的动机。我就是这样想,才拿照片给桐原看。”
菊池经常借阅图书馆的书,随口便能说出“动机”之类的字眼,多半是受惠于此。
“说是这样说,可是站在桐原的立场,他怎么会怀疑自己的妈妈呢?”雄一说。
“那种心情我能理解,可是,有时候不管多么不愿意承认,还是得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不是吗?”菊池极为热切地说完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又道,“算了,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