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但这是还是看不见另一架敌机,问题就在这里,他没有爬升,或许是因为受到了什么伤害。
四秒后,对方射击。
一、二、三——
我将机身往右转,同时切换整个方向舵。
SanpRoll(注9)!
我瞬间来到对手眼前,右手急速地击发子弹,左手在抓住节流阀减速,两脚翻转方向舵,用力矩甩开对方后,机身呈现失速状态。
终于,另一架敌机过来了。
对!就是这样,你不过来的话,可就没法演出高潮戏码了。
我将机身往右反转,把机首朝向下方回头一看——那架慢吞吞的敌机跑到那去了?
我边回旋边降落,并趁着这段时间眺望四方。虽然现下可以看得很远,但却没有看见土歧野的踪影。我掌握了水库到这里的范围,并在下方发现一架敌机。但,他在干什么啊?
我的机体嘎吱作响,一瞬间越过了一阵黑雾。
那是谁的烟?我确定那绝不是我的。
我降下左翼,用正常的方式转弯。这下子总算是能够呼吸了。我确认了有两架敌机,但,黑烟是哪一架机体冒出的呢?
推进加速后,我拉起升降舵。
“接下来……”
我大口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屏住呼吸,向左反转;飞到上升中的敌人正前方后马上向右反转。
对方也不甘示弱地射击,下降并旋转,放满襟翼,轻轻地翻个筋斗。
但对手的动作显然不够精彩,一定是战斗一开始,被我击中机身某处受损了吧。
胜负已分,对方的机腹下方冒起了一团火焰。我右转脱离,确认着火的敌人,另一方面则找寻另一架动作迟缓的敌机。
为了慎重起见,我往上看,接着是背后,然后往下面找,最后终于发现那动作迟缓的敌机正拖着黑烟,几乎是贴着湖面飞行。这架飞机似乎也被方才的射击击中——原来,双方人马在最初那一刻胜负已判。我再大略环视一次周围,没有其他机影了。
我拉起升降舵,就这样急速下降。下降的途中看见了着火的敌机往湖面坠落,飞行员似乎没有逃出来。
脑海里虽然浮现了“真可悲”这样的字句,但我实际上大概不是这么认为。那就像是写在蛋糕上的巧克力文字一样,是完全不会令人在意的句子。
有载人也好,没载人也好,坠落的是飞机,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考虑飞机的内脏。
我从后方接近持续吐着黑烟的机体,机速下降,眼前是很合适的练机关枪用的靶子,我马上就追上了。
当我右手正打算按下射击钮的时候,对方突地降下右翼接触湖面。浪花飞溅,机体像回力镖那样回转。
我在附近绕圈,确认敌机。最后,对方的机首沉入水面然后停了下来。我揣测着敌人要在湖里浸到什么时候,驾驶舱里似乎没有动静,座舱罩有一半已经浸在水里。或许,他是在等我消失吧。
我离开现场向水库的方向前进,拉抬机首缓缓的拉升高度。
“我是谁呢?我不知道。”我自然自语——或者大概是我的右手在说话吧。
汗水从我的额头上流下来,我取下护目镜,用左手揉了下眼睛。
我先检查燃料,油压和油温,然后轻轻振动各个舵确认机体是否损坏,结果没有异常。在后方轰轰作响的引擎也没事,依然状况良好。我想必须这么和那个维修员说,换气的改进真是完美级了。能够驾驶这么棒的机体真是让人高兴,一切让人心情愉悦。
飞跃侦查点的工厂上方,我从水库的下流区离去。途中没有看到土岐野的飞机,也没看到敌机。因为雨的关系,能见度非常差。
一开始在这里的急速上升,或许是土岐野要实验我吧!还是他为了确认换气系统的特性呢?原本这项系统的改造要施加在土岐野机上的吧。
不论是哪一点,能够在那时候先知道换气的时间点真是太好了,因为敌人随即就出现了。能够不考虑节流阀而行动实在很重要,机体像是轻了十公斤。
现在只剩下返航。前方应该不会再有敌人来了。
我飞到云层上。
“喂,没事吧?”从无线电上传来土岐野的声音。
“还活着呢。”我回答。
“你在哪儿?”
“脱离目标,正往南方前进,不久就要接近第二确认地点了。”
“了解。我在上面等你。”
土岐野好像没事的样子。他似乎先抵达地点了。
我在云层上笔直的面向南方飞了一阵子。没几分钟发现了土岐野的机体。
“挨枪了吗?”土岐野问。
“不,完全没有。”我回答。
“干掉几架?”
“两架。”
虽然土岐野没有提到自己的状况,可是他那边的战况一定也很激烈吧,因为挑战他的应该是三架敌机里最高明的飞行员。
我喜欢讲话不拖泥带水的家伙。或许他是个不错的人,我对自己的同僚下了评价。
燃料还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