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问他理由,所以我就故意不问。
“真不错啊。”他边看着外边喃喃自语。
“跑道?”
“不是,是昨天的……你看,是那家伙。”在我旁边豪迈地溅出水花后,土岐野这么说。
“谁?”
“嗯……那个叫三矢的女人。”
“喔……”我想起了和她初次相遇的场景,“嗯,她是叫那个名字……”
“她是王牌喔,后来我听大家说的。”
昨晚我很快就去睡了,土岐野倒是又回到众人热闹的场子上。
“王牌打击手?”
“白痴啊你。”
我微笑。当然,一开始我就知道他的意思,但是我不会特别惊讶,因为女性的王牌飞行员并不算少见,我们公司的飞行员差不多有两成是女性,素质比男性优秀的女飞行员多的是,这是我个人的印象。也就是说,女性成为王牌飞行员的机率比较高。是什么样的力量导致这种结果,我完全不知道,或许是录取门槛很高吧,又或者是因为女性比男性更坚强勇敢——虽然这也是我个人的印象。对,是有过这样的分析,说能够坚决地踏出最后一步的通常是女性,一定是这种执着提高了命中率。不过这种特质应该也使丧命的机率提高了不少吧?这种数据一定存在。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说不定我的右手是女性。
“我们以前也有过一个。”土岐野洗完脸后说:“说起来,女的王牌飞行员,都过得不是很如意。”
“不过我觉得男性的王牌飞行员也不是过得很如意。”
“男的怎样都好,你不也是我们公司的王牌飞行员吗?就随便放手去做吧。”
“草薙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我说。
“谁说的?”
“笹仓。”正在刷牙的我无法顺利地发音。
“喔……”土岐野点头,“和那家伙分开了,你很寂寞吧?”
“为什么?”
“技巧那么高超的维修员,在目前的战况下是很难得的,我也很寂寞啊。对了,草薙其实也过得不如意,希望她无论如何都能走出来哪。总之呢,你就是你,你是自由的,随你高兴去做吧。”土岐野嘴角一撇。
“什么话啊?”我只能冒出这么一句。
“啊……”土岐野伸个懒腰,“没有宿醉的早晨,就会重新认识这么现实的环境,真的是很痛苦呢。谁会向被不安侵袭而发抖的年轻人伸出援手呢?啊——很明显,酒喝得还不够多,所以一切又回到原点。昨天我根本就睡不着,真是最糟糕的一天了。”
“可是我有听到你打呼。”
“那是我装睡的,因为我想你一定会担心我,我很体贴吧?再怎么说你也是我们公司的王牌,希望你能以最佳状况迎接任何挑战,是我身为友人的心情。草薙也好,我们也好,面子算什么。都靠你了,函南啊。”
“所以呢?你在说什么鬼话啊!”
土岐野敲敲我的背后,又回到房间去。我才意识到牙刷还插在我的嘴巴里。
王牌这种词汇早就没人在用了。当我还待在之前的队伍时,就被特别挑选出来,六人份工作的两倍,我一个人就能收拾干净。可是正因为如此特殊,所以谁也不会和我说话。结果胆小的上司不敢看我的眼睛,大家也都祈祷我早点死了算了。这就是王牌飞行员。
叹气,泡泡从嘴巴里溢出来。
办公大楼楼顶的对面可以看见一面旗子,根据它的动静可以看出风的方向和强度。今天的风向和昨晚相反。
我打算回到房间整理行李,这次在新的基地也和土岐野住在一起。可是不出所料,我们还没有动作就得先集合。
我和土岐野都还没从纸箱里拿出行李,所以就先找出可以穿去会议室的衣服。
“因为是紧急状况,所以现在穿什么都可以吧。”虽然我这么说,但是土岐野却摇摇头。
“人家说第一印象是最重要的吧?”
他说这句话时,侧脸看起来比平常还要正经八百,不过结果却还是穿上皱巴巴的上衣,毕竟我们没时间将衣服熨平。两人就这样急匆匆地赶到会议室,进入亮着微弱灯光的房间后,就坐在桌子旁边的座位上。我们是最后到的,其他人早就到齐了。
“那么,我们开始吧。”山极麦朗脸上浮现微笑。
草薙把房间里的光线调得更暗了一些,因此从天花板上斜挂下来的荧幕正中央也就相对地更加醒目。
“各位,今天下午,你们要参加一项前所未有的庞大计划。”
之后的一个小时,我们默默地注视着萤幕,山极的话在脑袋里扩散。所谓的庞大计划,简而言之,其实只不过是很多人前往同一个埸所罢了,重点就是要把火力集中在那里。而这样的计划是基于什么目的,有什么意义,根据这些会有什么结果,关于这类的说明一概省略。这是很正常的,当然我们也不会想听。
届时有八架战斗机会从这个基地起飞,途中会加入友机増加到二十架,到目的地时预定会变成大约八十架战斗机。其他中型的轰炸机约有三十架,在高高度会有二十架大型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