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以相信你吧。」
宗保拼死控制自己的表情,不想让自己的难为情被对方给察觉到。九妹看着这样他,高兴地微笑着。
九妹将右手的钗反握,贴在手臂上,挡住了宗保的木刀」眨眼,右手钗的护手叉就封住了木刀的动作。
九妹蹬地一跃,华丽舞动着钗。宗保的木刀整个被弹飞,九妹落到他的身后用钗的尖端顶住宗保的背。
「分出胜负了吧?」
「我被你骗了啦!我根本就打不赢你啊。」
宗保不抱怨一下实在受不了。
他嘴巴碎碎念,走去拾起木刀。
「小宗变强了啊。比以前更厉害了。」
「所以说打不赢你就没意义啦。」
九妹双手转动着钗,脸上的笑容和初次见面的那天一模一样。
夕阳西下,西方云朵还未完全染红时,宗保就回到了公寓。
一个人的房间太过空旷,太过寂寞,或许是今早难得看见兄长的关系吧?
换完衣服后,宗保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身体也不是很疲惫,不过就是什么事也不想做。
眼皮越来越重……
回过神来时,玄关的门钤不停在响着。
房间里头早已一片漆黑。看来自己似乎睡了一段时间。
这段睡眠品质似乎不是很好,身体的疲劳感比睡着前更重了。
这感觉真差……
是推销报纸或什么之类的,大概很快就会放弃了吧,宗保翻了个身体,心里想着。
可是,门铃的声音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
「叮咚、叮咚……」
烦死人了……
宗保忍住倦怠的睡意走下床,不情愿地打开玄关的门。
站在门外的是两位年轻的警官。
「你是绯影宗保吧?」
「我就是,有什么事吗。」
宗保一脸吃惊。其中一位带着眼镜、身材矮小的警官面不改色地开口说:
「你的哥哥绯影延朗出车祸过世了。」
一道闪电,将四周的景物给染成了白色。
「这、这怎么可能……」
远方传来阵阵雷鸣,潮湿的空气附着在皮肤上。最后,斗大的雨珠答答落下,接着雨声瞬间加剧,转而变成倾盆雷雨。
警官只简单交代车祸的经过后就回去了。
不久,葬仪社的人就把延朗的棺木运了回来。
似乎有好几个人跟自己说了些什么,但那些宗保全都不记得了。
就连时间过了多久,他也不知道。
这发生在眼前的一切,感觉好像和自己毫无关系。
等到回过神来,房间只剩下自己和兄长两人了。
宗保的身体宛如銹掉的机器般不听使唤,他拖着身体来到棺木前,静静地打开棺木上的小窗。
今早,笑着走出房门的就是棺木里的这张脸。
脸上虽有淡妆,但一眼就可以明白那张脸早已毫无血色,又冰又冷。
「大哥……」
这嘶哑的呢喃,对宗保来说已经是极限了。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大哥是宗保唯一的亲人,总是爱唠叨、总是照顾着他。
他不但有男子气概,受到许多朋友的敬慕,面对周遭的期待,总是能够达成超乎预期的结果。
他是宗保忌护的对象,同时也是他最自豪的哥哥。
宗保想放声大哭,但眼泪却流不出来。
这股失落感,对宗保而言实在太巨大了。
他全身无力,跌坐在棺木旁。
他蹲在那里,不知过了多久……
「喀搭……」
玄关方向传来了声响。
大哥回来了……延朗的温柔微笑从宗保的脑海中闪过。
宗保跌跌撞撞地走出房间,厨房的毛玻璃上映出了一个人影。
彷佛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样,宗保完全忘我,打开了玄关的大门。
然而出现在宗保眼前的,却是一位身穿黑色套装的女性。
雨声加剧。
对方几乎快要到腰际的长发、微微低伏的脸庞和端正的五官,面带忧郁的表情吸住了宗保的视线。
女性缓缓地抬起头来。
在美丽的灰色眼眸前,宗保慌忙开口:
「那个,你该不会是大哥的……」
女朋友一词还未脱口,宗保就倒抽了一口气。
哀哀欲绝的神情,让人似乎连灵魂都会被冻伤。
「你就是绯影宗保吗……?」
「对我就是……」
「你跟你哥哥好像啊。」
「请问你是……?」
「我叫北辽萧子。我有话想跟你说。」
「站在这边说也不太方便,你请进来看我大哥一面吧。」
萧子微低头,轻轻摇头说:
「我根本没资格来这里。」
她到底在说什么,宗保完全听不懂。只是如果就这样让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