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乌云笼罩,方还有些许晴意,这会儿,居然又开始倾盆而下了。
她和惜姐坐在帐子里,围火盆取暖。
她自顾自的搓手哈气。
惜姐却兴致冲冲的朝她训话,“哎!这是哪来的美男?什么身份?怎么认识的……我问你话了!你听见没有!”
她脑袋瓜子里装载的东西已经够多了!此刻确无心回应她的八卦问题。
半晌,听声侧转半身,迎黎战俯身迈入,借着傍晚的月色,更衬他这副天生美颜。边境常年雨雪,无日光灼晒,他的脸居然又白了一个档!她承认自己喜欢看一切漂亮的东西,而她的好姐妹是色yu熏心!
瞧他手中捧着一件雪白色的皮毛大氅。自己身上则搭了件素黑。极为不像他的穿着风格。他这天真无害的白净小脸,就该搭配他手上的……
额?
她诧异的挑眉,于她思索一刻,那件雪白色大氅已披落她肩处。
“边境常年天寒,你向来怕冷!要注意些!”
“……好。”眸光微扬,看得清楚,他眼底的那份关心。
身子慢慢随他转了些,忽而借余光扫见惜姐的表情。
此刻,竟朝她咧嘴……
虽也得了件下人递来的大氅,但那心里酸着嘞。
“灼灼!都这会儿了,也该给我俩介绍一下了吧!”惜姐朝她歪头,贴耳哼哼。
她才意识到,又被闺蜜点了!
走了一路,问了一路。她也是可以了,居然都没搭理惜姐。
“这是我的好姐妹,乔雪惜!”
惜姐微微一笑,含情脉脉……
哪里晓得,今日她这蜜友的介绍居然那么苍白。
惜姐无奈瞥眼:不该加些别的吗?
灼灼尴尬挤眼:大脑实在是没容量!
“这是黎…南风黎!南风盏的十三皇兄!”
“什么!什么?”惜姐故意装作没有听见那个名字,随后微笑道,“你是南风靖的皇叔啊!久仰久仰!”
黎战抿唇浅笑,点头回应。
卿灼灼一旁看着,思绪渐沉。
黎战,虽和某王同父异母,但在某种程度上,他俩确是最相似。几分相似的神情,几分相似的语气,几分相似的温柔。
不好!她的脑子里又开始画人像了……
额…她该换个思索方向……
若说有哪些优点是某王没有的,那便是...多了几分优雅,多了几分秀气,多了几分庄重。
揪眉故作严肃间,余光浅扫旁侧。乃至,使得阅人无数的惜姐,都被击在他的黑袍之下。
桌前抬手托腮,像个花痴。
“你怎么突然来了这?”他忽而开口,却未与她对视,而是低眸注视着盆里的火光。依旧没有半分皇族的架势,“十七弟没有陪你一起吗?”
“别提了!她那王爷夫君出轨了!”
“......出鬼?”
眼神使给,奈何对快嘴的惜姐无用。
“就是新婚没几日,又跟那个被废的皇妃搞上了!金屋藏娇!可是厉害!”
“惜惜!”事情就是这样被无限放大化的,她晓得制止无果,只得回正脸,尴尬的解释,“没有那么严重!”
解释归解释。
但看对方的眼神,是不信的。
如此炙热地盯视,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没有死?”
卿灼灼不迎话,低眸小缓,“我得在你这叨扰些日子了!可以吗?”
“我去让人给你们安排住处!”
黎战这个人向来心思细腻,只要她不想说,他从不多问。
“哎!这人不错呀!比南风盏好多了!”
“你…眼睛都直了!注意点!”
“这才说明我眼光好!”
既然说不了,那索性随她犯花痴。低头细看雪白大氅。
惜姐继续在旁憨憨显花痴,眸光就没从帐口移开过,“还知道给我们送外套呢!”上手摸一摸,顺滑无比,“哎!这什么料子?”
卿灼灼瞬时朝她挑眼,落一副诧异,“狐狸毛啊!”
“……什么?”也不需要那么惊慌失措吧!人家好心给她的啊!就这么甩地上了?
“现代,白待了?”她居然没发现?“哎!”眼瞅着她头不回的冲出了帐子,“天黑了!你去哪啊!”小脸挂疑问,该不会是去找黎战算账了吧?
惜姐可以原谅美男一切不知的错误!
可……刚递给她狐皮草的那个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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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淋细雨,下了数日。
南风盏唯背手窗前,遥看天边乌云遮顶。
声声叹,止于喉咙。只得抿动薄唇,连自言的话都不能说。转而行步桌前,拾一杯子翻过。
扬袖刚提了壶,就听了门声。
这气息愤愤,不需他瞥头,就能猜中是谁。
南风盏眸光微转,低垂看杯中满水,贴近唇边轻抿。整套下来,毫无异色。
“我这刚离开没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