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弟弟的满泰。
据说我隔壁的恶魔昨晚也在弟弟床上藏了冰块——在这种甚至会积雪的二月天。请想像看看:为了消除一天的疲劳,瑟缩着钻进被窝后,没想到脚就湿了。这不是太悲惨了吗?
而且这个女人还特地把吹风机拿到自己房间书桌放。似乎是打算等弟弟如沙漠求水的流浪者般进入姐姐的房间,就要来搬弄是非,说什么弟弟来夜袭,将被害者推入名为冤罪的绝望深渊。
这不是夸大其词,而是隔壁的犯人叙述的全部经过。其手段阴险,可比卡奇卡奇山报复狸猫的兔子。(译注:日本民间故事。)况且茶茶并没有复仇这类正当的名分,动机不过就是「因为有趣」,简直就是天魔所为。
我敢肯定,不久的将来畠山茶茶会在自己房间成为谜样密室杀人事件的牺牲者。到时候我要扮演三流刑警的角色彻底混淆搜查,使真相永无大白之日。
「昨天被他在湿掉的地方放上座垫,下次换成麦芽糖好了。」
「我真不明白你们一家人到现在都还没瓦解的理由何在。满泰是哪来的大日如来,普通的佛应该忍耐三次就到极限了。」
畠山家的家庭环境在当今真是好到一种恶心的地步。小学教学观摩的时候,父母必定相偕出席。据这家伙的老爸表示,「老师不应该在学生放假的日子工作。」
附带一提,这家伙的老爸·畠山义纲氏是一位能够出版三本著名专书的文化人类学者。
据这家伙的老爸表示,小他六岁的茶茶妈妈也是在田野调查时捡到的——其实是和助教在研究室里日久生情by《茶茶谈》。
据说两位并没有发展成师生恋这种禁忌关系,毫无阻碍就成为公认情侣,卿卿我我。应该应该说现在依然卿卿我我吧by《茶茶谈》。
「要是你没出生的话就十全十美了。」
我这么一说,茶茶的眉毛猛然垂了下来。
「爱吠的狗会早死喔。还有,连带地满泰也会遭遇不幸。具体来说就是麦芽糖灾难。」
「你弟应该要从历史中学到教训,那就是,再恶劣的体制都能靠革命推翻。」
「孔子也说弟弟就该对姐姐毕恭毕敬。」(插花:那个……春秋时期有没有提到女权说法我不清楚…)
「只有恶魔崇拜的邪教徒会尊敬你。」
像这样一路闲扯淡,不久就看到校门了。好像一天上两次学一样,感觉真奇怪。
那个长舌的茶茶话变少了。就连这个优等生看到学校都会忧郁吗?我总觉得难以应对,就这样走在这家伙左侧。
仔细想想,两个人单独并肩走在学校旁边或许是件危险的事情。要是被别人误会我跟这家伙在交往的话,对彼此都不好·因为茶茶她——!
我的手背忽然有股冰冰的感觉。
但那跟二月寒气碰到肌肤的那种疏远的感觉不一样,反而带着湿气。
那个冰冷的生物从手背钻进指缝间,打算冻结我。
然后缠上我的右指。
「你这是做什么,茶茶?」
我好不容易才说出这句话。
茶茶突然牵住我的手,动作简直迅雷不及掩耳,我毫无招架之力。于是这家伙的手就握住我的手了。
不对,或许是我的手握着这家伙的手也说不定。我几乎是下意识掐住这家伙的皮肤。理性随后才到,大喊:赶快放开!要是被人看到这一幕,你也会吃不完兜着走。(插花:理性随后才到是无数人动情后的借口……)
我放开手——原本是想这么做。
但这家伙的手指化为枷锁,将我的手指一根根禁锢起来。
「有什么关系?」
仅仅一分钟,不对,或许是三十秒。明明就是这样短暂的时间而已,这家伙的声音听起来却是那么苦恼,好像换了个人一样。
「还是说——」
那个声音揪紧了我的心。
「晴之同学觉得困扰呢?」
我停下脚步,有如中了牺牲自我所使出来的毕生诅咒一样。
我有如受到操纵般注视着茶茶的脸。
我看到了一双有如向战死者致上哀悼之意般悲恸、严肃、随时会哭出来的眼睛。就算我有眼无珠,好歹也知道那不是在咖啡厅时看到的假面具。
既然我看到了那双眼睛,就必须说点什么才行。可是我却因为茶茶的诅咒而无法开口。
啊啊,这家伙果然是个魔女。接下来要是说出任何话,毫无疑问会成为魔法。然后不管是我还是施术者,都会被那个魔法所束缚。
「晴之同学,你…………啊。」
但,那个诅咒却突然由茶茶主动解除了。
这是因为校门旁边出现了一个熟面孔。非常熟悉、疑心病重的面孔。
「啊,你们好。」
那家伙保持胸部以下不动,朝我们点头行礼。他是同班同学·友渊神人。(插花:又来这套,作者你去死好了==)
友渊一如往常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走近我们。要是高大的猫型机器人实际存在的话,应该就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吧。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