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你也吃?
我不是跟你说了,他说跟我四哥认识,也有些私交。
难道你叫我跟他说,我心悦陆景明,你没机会了?
万一他给我四哥写信告状,我四哥告诉我爹娘,你就完了,知道吗?我是在保护你。”
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陆景明的脸色却为那一句“我心悦陆景明”而缓和下来。
其实分明就是在鬼扯罢了。
这种事儿,许鹤行吃饱了撑的写信跟温家人去告状啊。
陆景明拨开她的手:“不是怕人知道,要保持距离?别动手动脚的。”
温桃蹊小嘴一撇:“真别动手动脚?”
她撒娇,语气里却满是警告和威胁。
陆景明实在是没憋住,笑出声来。
糖人儿摊子的老摊主适时的递出两只捏好的鸳鸯,温桃蹊笑着接下来,自然又是好一顿的夸。
陆景明给了银子,两个人就要走的。
那老掌柜又叫小姑娘。
温桃蹊欸的一声回头看,从摊后就递出个捏的并蒂莲。
栩栩如生。
温桃蹊呀了声:“您的并蒂莲捏的可真好看。”
“送给姑娘的,快过年了,姑娘新年快乐。”
温桃蹊一脸的受宠若惊,高高兴兴的接过那朵并蒂莲,爱不释手,又再三的谢过老掌柜。
那老掌柜脸上写满了慈爱,看着她拉着陆景明欢欢喜喜的走远了去。
“你看,人家送我的。”
一面走,温桃蹊一面朝陆景明炫耀着手上并蒂莲。
陆景明似笑非笑的看她:“人家为什么送你并蒂莲?”
“因为我长得好看又可爱呀。”
温桃蹊别开脸,脸颊上泛起可疑的红晕:“反正不是因为你。”
·
转眼到了腊月二十七,年节的气氛越发浓烈,如今出了门,京城中到处可见的大红灯笼高悬,走到哪儿都是喜气洋洋的。
有些铺子到了除夕夜要上板歇业,这两天就开始盘点不开张了的,早起就会放上两挂鞭炮,客人们见了门口的鞭炮,也就不会进店。
陆景明一早得的消息,说林月泉被刑部的人给带走了。
事情移交到刑部,大概也就是真的尘埃落定了。
不过年前不会下旨意发落,只是淮阳王夫妇和世子,到如今还被扣在宫里就是了。
倒霉的只有林月泉一个。
刑部的人来告诉他,说林月泉想见他一面,还有温家三姑娘。
陆景明好生送了人走,才转道去寻了温桃蹊。
于他而言,林月泉的路,走到了尽头,实在没必要在这种时候,让林月泉见小姑娘。
他不知道林月泉想说什么——虽然人家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可从一开始,所有的事情,本都不该和温桃蹊有关的,是林月泉硬要把十几岁的小姑娘牵扯进来。
现在被关进了刑部大牢,还要见一面……
只是陆景明不愿意瞒着温桃蹊,思量再三,还是决定让她自己拿主意。
见或是不见,她说了算。
温桃蹊在家里准备过年时的礼物,林蘅和徐月如当然是独一份儿的,余下那些她来了京城后结交的小姐妹们,过了初五各家走动,少不得要准备好,还不好厚此薄彼。
她小院儿里摆的满满当当的,陆景明一进门,就被这阵仗给逗笑了。
他愣了愣,步上前,大概扫过一圈儿:“你这是数自己的家底儿呢?”
温桃蹊啐他:“我的家底可不止这些。”
倒也是。
从前说要给他还礼,一出手,就是那样品质绝佳的红宝石,连胡盈袖那种从小用东西就极挑剔的,翻了他的库房,也一眼看上。
她拉着陆景明看她准备的礼物,一一点给他,又一面问他:“这些会不会轻了?或是不合适的?你帮我参详参详,我早上去问我二哥,他什么也不管。”
“礼轻情意重,这过年嘛,图的是个乐呵,大家一起闹一闹,是那么个氛围。”
他随手拿了个玉镯:“人家又不是真的缺这些,图的不就是个热闹吗?有什么不合适的,而且你这些东西,不也都是顶名贵的吗?”
温桃蹊这才放心下来,转而问他:“你怎么这时辰过来?”
陆景明肃容,看了眼跟在她身后的白翘和连翘。
两个丫头如今倒相当有眼色,掖着手退远了。
温桃蹊看他这神神叨叨的样儿,扑哧一声笑出来:“干嘛呀?神神秘秘的。”
“刑部来人,说林月泉想见我,还想见你。”
刑部?
温桃蹊大吃一惊:“他怎么在刑部?”
“说他这些年往官场上行贿,被查出来了,就直接被刑部的人给带走了。”
陆景明压了压声:“淮阳王坏了事,他本来就跑不了,官家在年前要动他,随便寻了由头也就拿了人了。”
温桃蹊呼吸微滞。
她倒没想过官家会在年前就有所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