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明远怎么样?”
徐月如一怔,惊诧的目光落在徐夫人脸上:“母亲说什么?”
徐夫人面皮紧绷着:“你不是见过他吗?我这阵子,总听人说起齐明远,说他如何如何的有本事,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又说他什么貌比潘安一类的,你既见过他,你觉得他怎么样?”
徐月如干笑了两声:“您别是想问我,是不是看上他了吧?”
她笑的有些尴尬,也有些生硬。
亲母女,从来都是无话不说的。
徐夫人深吸了口气,揉了揉鬓边:“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还挺中意他?”
徐月如小脸儿一垮:“现在不是在说冯四吗?”
“她是她,你是你。”徐夫人在她后背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巴掌。
“就……还行啊。”徐月如乌黑的眼珠滴溜溜的滚着,也不再看徐夫人,“是长得挺好的,言谈举止又儒雅的很,是个君子做派,不愧是饱读诗书的新科会元,大概……就这样?”
能从她嘴里听见几句夸赞的话,就已经十分难得了。
徐夫人心里多少有了数:“那你是因为他,也觉得沈熙不错了?”
“那没有!”
徐月如声儿拔高了些:“齐明远是齐明远,沈熙是沈熙,怎么混为一谈?我哪有那么糊涂。
再说了,我也不过见了齐明远一面,至多也是蒋大人不会看走眼,我对他,能有什么了解?
对他都不了解,又怎么可能因为他觉得沈熙还不错!”
徐夫人眯了眯眼:“那你方才问我那些干什么?”
徐月如深吸口气,去挽徐夫人胳膊:“是因为我了解冯四呀。”
“你是说,她是非沈熙不可了?”
这话徐月如不知道怎么回。
她思考了很久,才重开了口:“我说不好。她现在正在兴头上,看沈熙哪里都好,我那天去赴宴,试着劝过她两句,她听不进去。
母亲您知道,冯四那个脾气性子,压根儿就不是个听人劝的人。
她脾气上来,干什么都随心所欲,才不管别人呢。”
徐夫人当然知道。
不然小的时候,满京城里,也不会就她一个人跟如儿打架,还打赢过好几场了。
那丫头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家里宠着,干什么都只管自己高不高兴而已,怎么可能是个听人劝的。
徐夫人在徐月如手背上拍了拍:“你先去陪陪她吧,我倒不觉得她会寻死觅活的折腾,可发起脾气来,身边儿没个人拦着,再弄伤了自己,不上算,只是你别忘了我叮嘱你的,见了她,别胡说八道。
冯家估计也没指望你能劝她收了心,可你别给我撺掇着她跟家里对着干,不然我第一个绑了你到冯夫人跟前去请罪!”
徐月如欸的应了,这才站起身来,拜过礼要往外走,走了三两步,一顿身,回头看徐夫人,扮了个鬼脸:“我就那么没成算,这样的事情也敢撺掇着她上呀,您把我当什么了。”
·
事实证明,冯夫人和徐夫人的担心,是相当有道理的。
徐月如推开门进冯四的屋子那会儿,整个人都看傻了。
一室狼藉,简直比强盗土匪洗劫过还吓人。
多宝阁架子上的瓶瓶罐罐,无一幸免。
那上等鸡翅木的两张禅椅,也东倒西歪。
冯四简直是把她眼所能见的,能砸的,全都砸了。
地上的碎瓷片,还有扔在地上,已经出了鞘的长剑——那柄长剑,是她十二岁生辰时,冯尚书送的。
人家当爹的送珍宝首饰,冯尚书行武出身,冯四又喜欢舞刀弄枪,她过生日,冯尚书就送了一柄宝剑。
也是挺离谱的。
徐月如倒吸口气,赶忙先上前去,把长剑回鞘,重新挂了回去。
她虎着脸,扭脸儿去看坐在床边的冯四。
她倒挺安心的呗?
把屋里砸成这样,不叫丫头进来收拾,自个儿坐的远远地——
徐月如眉心一动,脚下一顿:“你坐的那么远,是怕这一地碎瓷片弄伤你?”
冯四瞪了她一眼:“废话,我身娇肉贵的,划伤了,疼是我自己的,你替我受着啊?”
行,真是够可以的。
徐月如算是服了。
她三两步过去,拿脚尖儿照着冯四小腿肚子踢了一脚:“那你把屋里砸成这样,图个什么?”
“心里不痛快,生气,烦得慌,见了东西就想砸。”
她上手拉人,把徐月如拉在身边坐着:“我看着这屋里不成样子,心中竟畅快许多。”
这是什么新毛病?
徐月如揉眉:“伯母怕你想不开,派人去接我来,我临来的时候,我母亲也交代我,千万要看好了你,就怕你弄伤了自己。”
冯四啊了声:“你跟你娘说了啊?”
徐月如嗯了声:“我有什么事儿都不瞒着我母亲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撇了撇嘴,低着头看着自己指尖儿:“我觉得我娘不讲理,凭什么把我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