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更喜欢翡翠,再不济,非要比,正经八百的红宝石,也比这个好看了。
世人追捧,还不是为着料子少,东西难得。
不过话赶话说到这儿,她又不想叫齐明远看出端倪,就嗯了声:“还有红晶石的料子可以做别的吗?”
“有是有的,可不知道姑娘想做什么。”
“我也拿来送人的,大件儿的是不是都不给做?”
小伙计一听这个来了精神,猫着腰把人越发往上座请。
徐月如摆摆手:“你说你的,别整这些。”
小伙计才欸了声,收了手,然则开了口,还是好不殷勤:“掌柜的是年前得了三块儿料,一块儿做了这小冠,还有一块儿小的,一块儿大一些,大的那个,叫老师傅仔细雕刻,能做个手把件的。
徐姑娘要是想定做,当然能做了,您想做什么样的大件儿?”
徐月如心里本来没什么想法,就是想来挑几样还不错的,给冯四送过去。
但这会儿听小伙计这么说,倒有了几分兴致:“我上个月来说想要个玉佩,你们不是说张师傅告了假,上不了工吗?如今回来了?”
小伙计点头说是:“月初就回来了,姑娘要想做东西,正好开工的。”
她想着冯四是属狗的,要是拿这红晶石的料子雕一只活泼伶俐的小狗,宝瑞楼的张师傅手艺高,雕出来的东西栩栩如生,那小狗保管可爱。
到时候对着光一比,越发晶莹,倒也好看。
“狗能雕吗?”
她这话一出了口,别说小伙计了,就连一旁听着她说话一直没再开口的齐明远,都怔住了。
她跑到宝瑞楼来,请人家的老师傅,雕什么玩意?
小伙计为难归为难,可也不敢得罪了贵客。
齐明远也不知道是善心大发,还是因徐月如而好奇,先开了口问她:“你不要打首饰,倒要雕一只小狗?”
徐月如歪头看他:“有什么问题吗?”
齐明远掩唇咳了两声:“你是打算送冯四姑娘的吗?”
徐月如眸色一沉:“你怎么知道她的属相?”
“我不知道啊——”齐明远叫她问的一怔,音调略拖了拖,“你刚才不是说要送人吗?我想着,大概是送给冯四姑娘的,不然雕只狗,总不能是送家里的长辈。”
再受宠的小姑娘,送这么不着调的东西,也是要挨骂的。
徐月如面色稍缓,不理他,转而去问小伙计:“到底能不能雕?”
照理说,人家出银子,要雕什么不成啊,只当是花了大价钱从他们掌柜的手上把那块儿料子给收去了,然后再花一笔银子,请张师傅上工动手,雕一只狗而已嘛。
可规矩摆在这儿,他又做不了主。
这两块儿红晶石的料子,他们掌柜的宝贝的不得了。
小伙计吞了口口水:“这么着,您开了口,我实在做不了主,我们掌柜的一早出城去了,到晚上才回来,您看这……”
徐月如从来也不是个为难人的主儿,于是又摆了摆手:“那成,等你们掌柜的回来,你告诉他一声,能不能做的,叫他派人到我们府上回一声。我知道红晶石料子难得,这价钱嘛都好说,他只管开口就是。”
小伙计松了口气,齐明远听的眉心微动。
小姑娘还挺财大气粗的。
一直等齐明远去付了银子出门,徐月如都不动声色的跟在他身后。
起初他没大留神,可走出去不到一箭之地,就回过劲儿来了。
他一回头:“徐姑娘跟着我做什么?”
徐月如倒不扭捏,坦然就承认了:“我今日才发现,齐六公子还挺有钱的?”
这话说的……
齐明远下意识想拧眉,但忍住了:“姑娘这话何意?”
徐月如撇了撇嘴,没吭声。
齐明远也不是猜不到,可他就是不明白,跟她有什么关系?
徐月如的视线,就落在了他腰间玉佩上。
等到与她目光交汇,再顺着她的眼神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玉佩,齐明远才了然,做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出来:“这是我亡母遗物,姑娘是以为,我应该是手头很紧的人?”
其实他手上能用的银子真没多少。
齐家对他什么样,又会给他多少银子傍身呢?
也不过是上京之前,齐明遇怕面子上过不去,也怕人说三道四的,才匆匆塞了几张银票给他,而叔公过世前,也给他塞过银子,他那时候年纪小,除了读书之外也用不到,就都攒了下来。
夫子高看他,待他极好,领着他赴了几次宴,给足了他脸面,不然如今京中行走,凭他什么新科会元,人家谁又肯买他的账呢?
这是他拜在夫子门下后,师母的第一个生辰,总要买个像样的礼物才说得过去的。
徐月如反手摸了摸鼻尖儿。
她可能是真的昏了头吧。
莫名其妙就跟着他出了宝瑞楼,跟在他身后走了这么远,被发现了,找了莫名其妙的借口去问他这些。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