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人一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也要你点头答应这门亲事的。”
她话音落下,才见温长玄面皮松动,她也跟着稍稍松了口气:“所以我说嘛,二哥你消停些。我与你说那些话,那些事,原是想着,她若不安分,大约还要纠缠上来,可她要是不来纠缠你,你也别想着去主动招惹她呀。”
温长玄眼珠子一滚:“那你的意思,让我同她逢场作戏,却又不能深陷其中呗?”
她忙不迭的点头:“便是这个意思。她若纠缠上来,二哥只管一面推诿,一面与她周旋,即便传出去,你自然是能够抽身出来的,与你并没有什么相干,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温长玄面上端出正经颜色来,细细想来,这丫头的成算真是够厉害。
梁燕娇自己要作死,他们绝对不拦着,且很能够再送她一程。
但她自己安分下来,他们也别去招惹,离的远远地,耐心的等着就是了。
无论怎么样,他们长房都是干干净净的,永远不可能被梁燕娇给牵累。
只是说起家宅中内鬼眼线的事,他不免又上头。
“我原说不去的,长洵和长乐非要拉上我一起,说我才回来,歙州城中如今好吃的好玩儿的不知多了多少,前头你过生辰,我匆匆住了几日就又走了,他们也没能拉上我一道去玩儿上一遭。”温长玄按着眉心,“我到现在也没大弄明白,这个林月泉,到底是什么来路?”
说起来他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可温长玄怎么觉得,他实在不简单呢?
他斜眼去看温桃蹊:“一个孤儿,就这样在歙州城立足扎根了?又是香料铺子,又是茶庄,我听长洵说,就连他那个宅子,也是雅致敞亮。他哪来的银子?又是谁在背后给他撑的腰?”
他们兄妹正说话的工夫,马车稳稳当当的停了下来。
温桃蹊没来得及与他解释什么,温长乐催促的声音就已经传了进来。
温长玄无奈,钻出马车去,先跳了下去,又站在车辕旁等她。
温桃蹊从马车里出来,扶上他的手,正提了裙摆要下车的时候,眼风扫过,立时瞧见了人群中的陆景明。
陆景明也在看她,匆匆一眼,旋即把审视的目光落在了温长玄的身上,待看清了温长玄的那张脸,才又舒展了眉心,朝着他们兄妹的方向信步过来。
温桃蹊下了车站定在温长玄身侧,冲着陆景明的方向努努嘴:“也许这就是给林掌柜撑腰的人,也或许,他不是。”
温长玄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正好同陆景明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子楚今日不来吗?”
温长玄笑着跟他打招呼,嘴里叫着的却是阿兄:“我大哥出城了,说是庄子上出了点事,大约要晚上才能回来。我本也不想来的,这不是家里弟弟们非要拉上我,我想着才回来,既然林掌柜生意铺的大,总要结识一番,就带了桃蹊一起出门。”
陆景明像是没看见温桃蹊一样,这会儿才转脸儿去打招呼:“几日不见三姑娘,我前儿又得了扬州的特产糕点,还有三姑娘爱吃的软酪和糯米芸豆糕,晚些时候叫人给三姑娘送到府上?”
温桃蹊越发往温长玄身侧靠过去:“陆家阿兄这样惦记着我,我受宠若惊。兄长今日也来的这样早,怎么不到里面去吃茶,站在外头做什么?”
温长玄看看她,又去看陆景明。
是啊,他们兄弟来的就不算很晚了,陆景明却比他们更早到,他来这么早干什么?
他一时想起来温桃蹊方才那看似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灵台清明一片。
合着陆景明和这个林月泉,是认识的。
他并不知道这一层,大哥也未与他提起过,他回家才三两日,只晓得家里可能被人安插了眼线,也晓得林月泉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余下的,知之甚少,却原来,陆景明跟林月泉……关系还不错?
“阿兄认识林掌柜啊?”
陆景明眼底倒是闪过一丝惊讶:“子楚没跟你说起吗?”
他咦了一声又去看温桃蹊:“三姑娘也没提过?”
温桃蹊心说我闲的没事儿提你干什么,可她面上客客气气的:“我二哥才回来没几天,家里的事情还说不完呢,我怎么会跟他提起外面的事呢?再说了,外面的事情,自然也该是我父兄与他说起的,兄长这话倒把我问懵了。”
陆景明撇撇嘴:“三姑娘是个有见地有成算的人,我瞧着,倒很是不该困在内宅那四四方方的天地里。”
温长玄听的头疼。
他不在家的这几个月,看样子歙州是发生了许多事了。
陆景明从来就不是个好管闲事的人,这一个才是真正骨子里带来的凉薄与淡漠,怎么今日见了他妹妹,反倒成了嘴碎的。
他妹妹有没有见识,该不该困在内宅中,陆景明又知道了?
温长玄把人往身后藏:“我常年不在家,上一回也是桃蹊生辰才回来住了两天,可定阳还有好些事儿要处置,便又匆匆走了,阿兄近来同我大哥走动,桃蹊也时常在侧?”
他问的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