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把玉柄团扇来给她:“表姑娘说那些话,我听着都心惊肉跳的,姑娘不去告诉太太吗?”
温桃蹊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扇:“怎么跟阿娘说?说她不规矩?她到底也没像梁燕娇那样。眼下不过是同我说了两句,想偷偷地瞧一瞧陆景明而已,告诉了阿娘,又能怎么样?”
说不得,杜锦欢这个年纪,也差不多到了该议亲的时候,姨妈要是有心,没准儿还觉得杜锦欢是活泼可爱呢。
她去做这个恶人,告到长辈面前,恐怕吃力不讨好,还要遭杜锦欢埋怨,越发生出怨怼来。
“可表姑娘万一真的哪一日冲撞了陆掌柜……”白翘抿唇,“到底是名声不好听,如今又住在咱们府上,真出点儿什么事,对姑娘你的名声也不好的。”
温桃蹊当然知道。
她深吸口气:“你去叫人盯着点儿吧,我还有事儿要跟二哥说,表姐的事情,我先去问问大嫂好了,反正现在是大嫂掌家,内宅里姑娘的事儿,让大嫂拿主意就是,我也不好越过大嫂,到阿娘跟前先去告状,没得再叫大嫂觉得我轻慢她,同她不亲近。”
亲疏有别,这道理温桃蹊很清楚的。
姨妈一家本该与她更亲厚,但她反而觉得,和李清乐同一个屋檐下住着,又是从小就认识的情分,如今成了妯娌,才应该亲亲热热的过日子,不该分什么彼此,说是妯娌,实则该是姐妹。
白翘见状也不再劝她什么,只听了她的吩咐,去吩咐了两个小丫头,叫盯着点儿昌鹤院和温长玄那院儿里了不提。
可只有温桃蹊自己是知道的。
杜锦欢再三向她打听陆景明的时候,她的的确确是不高兴了。
在杜锦欢面前虽然遮掩过去,但她的心,骗不了她自己。
她不愿去想那意味着什么,只恨自己不争气,分明早就说过要远着点儿,可人家几次三番对她好一些,她又生出贪念来。
打发了丫头出去,温桃蹊往榻上一歪,脸儿朝里,背朝外,眼角一时湿润,她抬手抹去,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