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我觉着您要不回家一趟,去问问表姑娘。本来表姑娘在铺子里挑首饰,叫我去给她买吃的,我回去的时候,正好遇上三姑娘要走,呲哒了我两句,而且脸色实在难看极了,我也见过三姑娘这么多回,这真是最难看的一次了。而且这镯子……”
他犹犹豫豫的,最后把锦盒老老实实的放到了陆景明面前去:“要说表姑娘想送三姑娘,两个人就在铺子里见过面的,怎么不送?”
陆景明担心的正是这个。
胡盈袖的性子……她喜欢闹,太喜欢闹了。
小的时候她经常到家里去小住,母亲也很喜欢她,性子活泼,就是喜欢恶作剧,折腾完了别人,把人家惹生气了,她反而更加高兴,没事儿人似的。
他的小姑娘不是这样的人,身边也没有这样的人,第一次见盈袖,要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那八成是被气着了。
陆景明的手不自觉的摸上那锦盒,材质挺一般的,果然是小铺面里的东西。
他把锦盒的盖子打开来,低头去看,眼中一亮。
好润透的一只镯。
用料虽算不上绝佳的,但也属上乘中的上乘了,他见惯了各种好的玉石料子,一眼看去,都觉得这镯子不错,姑娘家戴在腕间只会更好看。
不过……小姑娘一向喜欢美人镯,娇俏灵动,他每次见她,她腕子上都是不一样的美人镯,且她的镯子,基本都是带阳绿,带春彩的翡翠镯子,羊脂玉啊,东陵玉啊,各色玛瑙啊,不是说不好,但人嘛,就是有个喜好,她更喜欢翡翠而已。
这只羊脂玉的镯子,其实叫他一下就想到了林蘅。
淡如水的性子,通透伶俐,这镯子真的很适合她。
但盈袖和小姑娘之间……恐怕没那么简单。
陆景明有些坐不住,站起身来:“盈袖就没跟你说别的?”
明礼跟在他身后,一递一步随着他出门,却看他走的急,脚下生了风似的,心下又无声叹息:“没有,提都没再提三姑娘……啊,对,表姑娘是问过我,那是不是就是您提过的温家三姑娘,我说是,三姑娘说了有意思,真有意思。”
陆景明脸色一变。
在那铺子里,两个姑娘正面交锋了。
他不用问也猜得到。
至于跟着镯子有什么牵扯……他嘶的一声:“你今次倒伶俐,没带着镯子直接去温家。”
明礼心说我哪儿敢呐,嘴上却不敢吐露半个字:“我看三姑娘那样子像是生了好大一场气,也不知这镯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万一送去了,再惹得三姑娘更生气可怎么好,当然不敢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