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不过是,比众一众兄弟姊妹,少了父母的疼惜与爱护罢了。
温桃蹊还是气闷:“你性子好,不肯计较,我却偏要替你计较计较。”
她看林蘅嘴角动了,欸了声:“你怕我弄得你们家宅不宁,鸡飞狗跳啊?”
林蘅撇嘴:“怎么会呢。”
“你放心——”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欸了声,“林萦是从小养在你母亲身边的吗?”
林蘅果然摇头:“姨娘得宠,而且我母亲膝下早儿女双全,所以没把林萦抱到身边养,她是姨娘一手养大的,连我三哥哥也是姨娘养大的。”
她就说呢。
林萦那妖媚做派,跟张氏的确是不太一样。
张氏倒像是个没心没肺的,有些豪爽,不大像江南水乡的女子。
果然是姨娘养大的,也怪不得那姨娘能得林志鸿宠爱多年了。
不过这都是后话。
只要不是当家主母养大的孩子,那就不怕坏了名声,或是坏了事儿。
横竖是养在姨娘屋里的,便是一时有个什么差错,也只是姨娘教养无方,家里的嫡女,总还是好的,便真的要追究议论什么,无非是主母轻纵,叫个妾养着孩子,把好好的孩子养坏了,可另一宗,又可说是这主母心软,心疼可怜做妾的,这都不打紧。
林蘅看她问完了话,半天不言声,心下紧张:“桃蹊,你想什么鬼主意呢?你要做什么,可不许瞒着我。”
“我要做什么,肯定不会瞒着你,不过一时还没想好,你容我回去慢慢想想,到底要怎么替你出这口憋了十几年的恶气——”
她背着手进了小院中,的确处处透着精致和精心。
单要看着院子,实在很难想象,林志鸿和张氏这十几年来,究竟是如何慢待这个女儿的。
温桃蹊又叫林蘅:“陪我出去住吧?我这一住,大约要住到年下,等过年的时候才要回歙州去。我在杭州除了你,就只认识盈袖,我实在不想天天跑来你们府上玩儿。找个借口,陪我住到外面去,不好吗?或是你住不惯客栈,我叫二哥去找商行租个院子,咱们一处,每天都是高高兴兴的,不强过在家里受林薰和林萦的闲气吗?”
可她躲得了一时,难道还躲得过一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