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泉做的每一件事,都不会是巧合。
铺子里的小伙计说到了半年。
那也就是……今年三四月份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在歙州的产业,也都还没置办完吧?
他就一个人,怎么有那么多的精力,还能分心在杭州收了周家的香料铺,又再请风水先生,重新修葺一番。
“姐姐你忘了吗?林月泉是孤儿,无父无母,无依无靠的,他到底哪里这么多的银子,在歙州和杭州两地,都能置办起产业来——”
温桃蹊越想,心中便越是不能安定。
林月泉手上的那个茶庄,她试探着跟大哥打听过,没个万八千两银子的,根本就盘不下来。
没有人知道林月泉的钱从哪里来,更没有人知道,林月泉到底凭什么就活的风生水起了。
而这一切,和前世并不大一样——
那时候林月泉是先找上了她,才利用她,慢慢的,在歙州站稳脚跟。
如今呢?
林月泉一点儿也不藏拙,生意做得红红火火的。
林蘅那头也沉默下去:“那你的意思呢?”
“先回去找我二哥和陆景明商量。”
早就跟大哥说过,林月泉有问题,大哥那会儿没怎么放在心上,当她是小孩子胡说。
现在好了。
人家私下里,闷不吭声的,把生意越做越大。
温桃蹊板着个脸就要走。
林蘅忙跟了上去。
她刚开口叫桃蹊,就瞧见温桃蹊脸色铁青,目不转睛的瞪视着前方。
林蘅下意识,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心下咯噔一声——林月泉在杭州?
林月泉是从小岔路绕过来的,为的自然是堵路。
他把温桃蹊的神色尽数收入眼底,眼底不动声色闪过嘲弄,缓步上前去:“还真是好巧,居然在这里也能偶遇三姑娘和林姑娘。”
温桃蹊看他靠近,就往后退:“我不怎么信巧合的,林掌柜。”
林月泉面不改色:“或者三姑娘可以觉得,我一路追随三姑娘而来,我是不介意的。”
陆景明也说过类似的话,可从林月泉口中说出这样的话,只会让她作呕。
“那我的面子可大了去了。”温桃蹊甚至连冷笑都懒得丢给他,“我才从天宝大街上,林掌柜的铺子出来,就在这儿遇上了林掌柜——前些日子在歙州不见林掌柜,原来是一早来了杭州吗?”
她想起那天的山贼——
于是温桃蹊一眯眼:“从歙州到杭州,路途遥遥,不太平,林掌柜一路上,没遇见什么山贼土匪,贼人劫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