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的时候,和陆家闹的何等不愉快,他和子楚私私交那么好,却登不得陆家大门,难道他就不会想想,来胡家谈合作,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吗?
他们只要留心打听了,便就会知道,天宝大街的周家铺子改姓了林。
这其中缘由,他们也势必会打听。
林月泉,他好像真的是肆无忌惮,又或者说,他准备万全,才敢到杭州来搅弄风云。
所有的人,所有的事,仿佛都尽在他林月泉一人掌控之中。
这种感觉很不好,也很诡异。
胡嘉言说不上来为什么会这样想,但这念头,始终萦绕在他心头。
他方才话说了一半,被小厮打断了——
“爹,林月泉这样嚣张,肆无忌惮,昔年子楚与他相交,姨父说过,他是幼年时便父母双亡的,一个孤儿,他凭什么?”
是了,就是凭什么。
他们这样的高门大户,就算不为官,也总和官场上少不了打交道的。
再不然,家中女眷出身官宦人家的,大多像歙州温家那样的。
他们家的老太太是高门贵女,他们家大太太亦然,就连温长青的新妇,也是官宦人家的孩子。
林月泉就只身一人,一头扎进来,他凭什么敢这么嚣张的呢?
胡鹤轩身形一顿,脚步立时收住:“你的意思,他背后有人?”
胡嘉言抿紧了唇角:“且站在他身后,能为他撑腰的人,恐怕寻常人,得罪不起。又或者——”
他又把尾音拉长了些:“他真的是孤身一个,所以才有恃无恐,横竖是死是活,也都是他林月泉一个人,而他凭着自己的筹谋,有足够的把握和信心,确保他自己的安全,只是这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这几乎等同是拿命在博前程。
做生意嘛,你好我好,大家才能好,这年头,谁还会拿命去博这个?
林月泉就算再怎么傲气,也不至于就到这地步。
他生的不俗,也算有才干,娶一房对他前程有助益的妻子,得岳家相帮,岂不是来的更加方便吗?
“我还是觉得,爹你不妨走一趟周家,咱么不怕伪君子,就怕真小人,什么阴损的招数都使的出来,爹你不怕吗?”
他抬眼过去,见他爹还有些犹豫:“人家要是不肯说,咱们自然也不追问的,您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