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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明又以撇嘴,把茶杯放回原处去:“到底想干什么,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
他挑眉,带着挑衅的意味:“你把你手底下的奴才,派到林月泉的香料铺子,一连三日,鬼鬼祟祟,装作和其他百姓一样,是买了他家香料的受害者,到底想做什么呢?”
章延祈却突然就笑了:“套我话呢?你要没从他嘴里问出东西,也不会贸贸然请了我来,陆景明,你是个聪明的,难不成别人就都是没脑子的蠢货?你未免也太小看人。”
“我可没小看了谁。”陆景明接了他的话,又横过去一眼,“倒也不算是套你的话,其实你这个奴才,嘴还算是严了,也无非就是告诉我,你派他去盯着点儿林家香料铺的动静,要是有机会,再盯着点儿后头的库房,顺便嘛,再往人家的库房里,放一样东西——”
他音儿略拖了一拖:“不过三天了,没找着机会,东西没放进去,倒叫我把人给拿住了。至于那东西嘛,玉佩这样的东西,非亲近的人,不易得来的。我想这一定不会是你的玉佩,那我就想知道,那块圆形玉佩,是谁的?”
是了。
明礼登门去下请帖,章延祈本不想来,后来明礼就是从怀中掏出了一枚圆形玉佩,拿给了章延祈看。
彼时章延祈脸色大变,追问了三两句,被明礼淡淡敷衍过去,他才接了陆景明的请帖。
至于那玉佩,自然就是陆景明搜了那奴才的身,从那奴才处得来的了。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陆景明就明白了——
“或者我换个问法吧——”他定定然盯紧了章延祈,目光幽暗又深沉,“你打算陷害谁?”
章延祈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因动作太猛了些,身下官帽椅晃了两晃,带着手边四方桌案也抖了抖,桌案上的青瓷茶盏自然也放的不安稳。
他转头去看,盏中茶泛起水波,一如他此时心境,起伏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