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指掌。
从刚才就一直能感受到的强大气息——异常强大的吸血鬼所具有的气息——
「喂,刚才的镜头,有没有拍下来!」
一边向手持小型摄像机挥手,卡尔吉拉如同换了副脸孔般灿烂地笑开了。
——什么嘛,屁事都没出,跟以前干活时一个样啊。
由于现实与想像反差太大,从狩猎的紧张中解放出来的卡尔吉拉安下心来向部下们展示笑容。这时,他瞄到了背靠在寝室外墙的木岛。
直到刚才还存在的畏惧开始褪去,卡尔吉拉故意挖苦。
「啊,不好意思啊小姐,炸得猛了点。高级牛排是找也找不着了,那就趁着那边溅出来的血还没蒸发,赶紧去吸两口吧……」
卡尔吉拉说着就回头一看——愣住了。
然后才发现,周围已完全陷入了沉默。队员们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僵立在那。
『Danke!』 (德语)
到处洒落着棺材碎片的石质地板上,有一排字母。
每个字母有报纸那般大小,排在一起凑成一个意义不明的德语单词。
让众人感到震惊的并不是先前还不存在的文字,也不是文字在全体队员的注视下成形的过程。
因为最让他们感到害怕的是,那些字母乃是鲜亮的红色,正是刚才从棺材中飞散出来的血。
那个单词并不是全部飞溅出来的血液,剩余的血在离单词一定距离的地方聚成一个完美的圆。血液的量很大,大概能占去棺材的一般容量。
卡尔加里瞪圆了眼。而木岛则是冷眼旁观。
似乎是确认到周围的实现都集中到自己身上,地板上的文字如水银般滑动,不经意间就组成了其他单词。
『Thank!』(英语,Orz)
『Merci!』(法语)
『Benefacis!』(没找着)
『谢谢!』(……)
『Grazie!』(意大利语)
『ありがとう!』(日本語)
『спасибо!』(俄语)
『……』
『…』
队员们懵了,呆呆地望着眼前的血字不断变幻。虽然那些单词都是表示『感谢』的意思,但队员们已顾不上辨认,求救般地将视线集中到卡尔吉拉身上。
「别、别慌,伙计们!可、可恶!果然是陷阱么!?本体应该就躲在某个阴暗处!听好了,伙计们,离那血远点,对周围保持警惕!」
就在卡尔吉拉的叫声回响在城堡屋顶的同时,血字像个活物般开始蠕动,与多余的血液汇集到一起后奔寝室外墙而去。
还以为血液将积聚在墙角,没想到它竟然无视了重力法则,爬到了墙壁上。
在惊愕不已的卡尔吉拉一行人的注视下,血液化成了一段英文。
『失礼,吾还以为看似头领的那位乃是本国人。尔等似乎懂英文嘛,那暂时就以英文来交谈吧!』
棺材中出现的血在墙上写下流畅的文字。众人看着如此现实的光景,话都说不出来了。
血液可不管那么多,用身体在化成了巨大笔记本的墙壁上接连编出话来。
『谢谢,真的非常感谢!感谢的话说再多也无法尽表吾心中的感慨啊!再被关在黑呼呼的棺材了一阵子,吾就必死无疑啦!吾感谢!再次赐予吾阳光的幸运——神与恶魔,还有最关键的、打开棺材的各位圣职者们!』
用上了多个『!』,血液努力地将感情传达给众人。至于成卡尔吉拉一行人为圣职者,恐怕是血液见到橡木桩的碎片后自行猜测的吧。
意识到自己已陷入了危机,卡尔吉拉竭力虚张声势,朝着部下大叫。
「可恶!情况不妙!本体就藏在某个地方!去把本体找出来!」
而血如同订正卡尔吉拉的话一般,在墙壁上有条不紊地变换身姿。
『何必要找呢,亲爱的诸位!我在“这”里哦!这血就是我的外表!血就是我的内在!血就是我的一切!』
连『“”』都用上了,血字强调自己就是本体。
「呃……」
看到嘴巴像垂死的鱼那样张得大大的,血液又补充了一段。
『可惜,吾没有心灵感应能力。所以不论汝信还是不信,与吾交流只能看吾的身体』
「怎么回事……喂,你们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卡尔吉拉环视部下,向他们求救。破坏棺材之后的兴奋感已完全退去了,只剩下可怜巴巴的干笑浮在脸上。
『呵呵,随便问吾什么吾都会回答的。吾乃格哈德·冯·布里尔斯泰因!是受封为子爵、这个格尔华斯岛的前领主,现为隐居中的吸血鬼!』
「吸血鬼……」
『尔等圣职者不正是明白这一点,才以橡木桩打入棺材的么?看棺材的状况,那橡木桩似乎不简单啊——不过,正如尔等所期望的,吾是吸血鬼!哦,尔等就放宽心吧,吾知道吾的身姿不同寻常,用不着尔等提醒』
「……」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