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为了报仇,我必须要做些什么。
没看到梦的后续真是太好了。
啊啊,现在的景象的话还有下文。
但是,单单是那些——即使不用特地在梦境里面确认,也能清楚地记得。
现在这种绝望的景色……正因为还有那个[后续],我才能直至现在,还得以苟活下去。
悲剧的最后,对我来说就是希望。
尽管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实现的期望——至少是在缓缓的接近中。
仅这些的话还是可以确定的。
啊啊,这么说的话,这里就是切实的现实啊。
也就是说……
眼前所看到的,这群怪物也是现实么。
真是麻烦啊。这些家伙,不都是些杂鱼吗。
索性……刚刚趁我睡着的空隙逃掉不就好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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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的青年面前——
怪物群的动作突然间停了下来。
回过神来后,离青年最近的吸血鬼,被击碎了下巴瘫倒在地上。
无法辨别是吸血鬼还是狼人的,披着人类外观却更接近于野兽的异型集团。混杂在中间的是,保持着人类姿态的一对对男女。
他们是想要离开是这片土地的吸血鬼共同体——并且常年支配着居住在周围村落的人们。
几个月之前,为了击退自己的人类集团来到这里。可能多半是邻近的村落的某人委托了专业的组织。
然而,这个[组织]确是一个让他们感到大失所望的弱小的存在。没有任何困难处理掉之后,作为报复,把近邻的村子之一烧杀殆尽。
本该就这样了结的。
但是——完蛋的是自己这方,被眼前这个敌人,强迫意识到这一事实。
封闭的铁矿场,作为吸血鬼手下的狼人们栖身之地的此处黑暗之中——这个[敌人]唐突的出现了。
那是——巨大的铠甲。
结合了西洋的盔甲和东洋的铠甲特点的奇特的设计,连整个脸部都被厚厚的防护面罩给遮盖了起来。
应该是从眼睛位置的缝隙处窥视这边的情况的样子,却无论如何都无法从外侧窥探到里面的那双眼睛。
看样子里面貌似是个青年的样子——因为只是一瞬间,听到了铠甲的声音。
[啊—……总而言之灭亡吧,我的敌人们。]
简单的一句话。
刚想说这是战斗开始的信号,怪物们已全体摆好了架势。
然而,这句话决不是战斗开始的信号。
铠甲说完这句话的同时——胜负,就已见分晓。
什么东西崩坏的声音响了起来,怪物们都望向身后。
本该,是身为他们主人的吸血鬼所站的场所——现在,从脖子开始一无所有的肉身人形纷纷倒下。
[诶……?]
围攻铠甲的一人,发出了滑稽的声音。
这个瞬间,风掠过了他们的脸颊。
获悉了那股略微延迟了的风的轨道,他们领悟到从铠甲发射出的某个东西,已从自己这方的空隙间穿行而过。
然后——这个答案就是,自己主人所在的遥远的后方。用灯泡的朦胧光照明着的,废坑的墙面处,那个正矗立着。
裹缠着赤色的鲜血和肉片的,白色的木桩。
附着的血液眼看着渐渐变成了深灰色,最终变成了灰尘散落在了坑道中。
与此同时,失去了头颅的[主人]的身体也——从那不规则切碎的断面处,徐徐化为灰烬腐朽而逝。
——那个木桩飞到哪里去了?
在为主人的死感到悲伤之前,此地的怪物们脑中浮现出了疑问。
答案昭然若是。
眼前的大尊铠甲,他们的敌人,就在故事进行的高潮,踢飞了那个木桩。
尽管如此,仍是不得不产生质疑的程度——这种破坏是在过于突然。那个厚重的铠甲,就连他抡起手臂的样子都没有看到。到底是用什么样的姿势把木桩放开的?根本是唐突得容不得想象。
怪物们果然还是被[主人消失]这件过于突然的事实,多多少少削弱了士气——不久,在理解了状况的同时,对敌人施张了更强的杀气。
另一方面,铠甲纹丝未动。
并没有靠打倒其主,利用敌人产生空隙的机会乘胜追击——或者说,没有索性离开战斗之地——只是,始终站在原地而已。
[……杀了他————!]
怪物中有谁喊道。样貌类似吸血鬼,但与主人不同,给人粗野印象的男子。叫喊着的同时,身先士卒的冲向了铠甲——
——然后,下巴被击碎了。
[抱歉。刚才睡着了]
边用缓慢的动作甩开下颚的骨头和肉片,铠甲中间传来的声音,依然是用悠然的声调向怪物们说着。
[刚刚真的,睡着了哦。啊不是拉……来这儿的路上,因为坐飞机产生了时差。真危险啊。要不是你叫醒我,我多半已经挂了吧。必死无疑啊。]
俯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