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
想到这个可能性,特蕾吉雅慌忙向黑点延伸的地方望去。点迹向小巷的方向伸展着,但从那边完全感觉不到血的气息。
——如果草草的止血的话,是无法把脚的切断面处流出的血止住的……所以……把自己双脚的断面……用溶解的沥青?
身为吸血鬼的话尽管是不会死,不过也一定是用了乱来手法没错。别说是治疗,不如说是毒药才对。闲音即使是有再生能力的吸血鬼,不慎重治疗的话伤口也可能会无法愈合吧。
[啊啊啊啊,真伤脑筋啊。博德市长他,本来就对卡尔纳尔祭开始前还不能结束施工这件事有些不爽了……]
无视特蕾吉雅的惊愕,工人用打心底烦恼着的表情望着现场。
接着,发现依旧留在现场的少女,表情立刻舒缓过来并开口说到。
[小姐,有些面生呢……是观光客么?这个岛上,有时是会发生呢。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嘛,只是偶尔啦,别在意好好享受祭典哦!]
对岛上的人类的笑脸,特蕾吉雅报以温柔的微笑行了个礼——心中,却喃喃道。
——对不起。
之后,对工人的方向头也不回的,追着黑点朝小巷走去。
——对不起。我们是——为了将这个祭典,粉碎而来的。
╋
在特蕾吉雅开始追踪焦油的痕迹不久之后——港口处,一场惨剧正在蔓延开来。
[菲蕾特?]
呼唤出名字的同时——她的眼中已经,完全失去了光芒。
[……菲蕾特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抱着瘫倒下来的菲蕾特,米歇尔高喊出她的名字。
突然。
实在有些太过于突然。
港口的工人,瞥见了正在搬运中的某个大型木箱。
而后,当这个木箱正好和菲蕾特并排的时候——伴随着如树枝折断般清脆的破裂音——菲蕾特的胸口,有红色的液体喷涌而出。
[呐……啊……啊……咯……K……k……]
发出连不成语句的声音,菲蕾特惊诧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如雪般白皙的手上,鲜红的血液仿佛番茄酱那样滑稽的扩散开来。
[————]
肺部和支气管也受到创伤了吧,发出无力的喘息,她只是静静的瘫倒在地上。
[菲蕾特!……振作点啊!……谁……谁快叫来医生!快叫急救!快叫救护车啊!]
呼喊声响彻港口的米歇尔,连自己怀里有手机的事,和把吸血鬼的她交给人类的医生来诊断也是没用的事全都抛诸脑后。
随后,忽然意识到她背后有白木桩穿刺而出。
[不,不,不要,不要!菲蕾特,菲蕾特化成灰烬什么的不要啊!]
尽管菲蕾特的弱点并不是白木桩,并且也不会变成灰烬——似乎是连这种事情都忘的一干二净了。慌忙的试图把木桩拔出来,但削得异常光滑的木桩因为血的缘故变得更加滑手,一时无法轻易的拔掉。
慌乱中拼命想救菲蕾特的米歇尔。
从他的头上——响起了一个平静的声音。
[诶……这个城市和日本的城市是姐妹都市啊?]
读着港口悬挂的招牌,这个巨大的身影吐出了和现状完全无关的话语。
对处于混乱中的米歇尔来说,原本或许是根本无法听到的声音。但是——隐藏在声音中的『某种东西』,将米歇尔的意识急速地冷却下来。
但是,没有把视线从菲蕾特身上移开,米歇尔就这样保持背对姿势继续听着从头顶上传来的声音。
[听说在日本叫救护车是免费的——不过这座岛上又是什么情况呢?是和德国本土一样收费,之后寄来账单么?]
——烦死了笨蛋!怎样都好快给我叫救护车来!钱的话一辈子做牛做马都会还给你的,快给我叫有能救菲蕾特的医生的救护车来!
在德国,救护车里面一开始就有医生同乘。根据情况连出动直升机也不会犹豫。不过——吸血鬼专用的救护车,即使是这座格罗瓦斯岛也是没有的吧。
——就算人类的医生也行快点给我叫来!快点!谁来,谁快帮我叫来能给菲蕾特止血的人啊!
尽管这样喊着,巨大的身影的声音中所隐含的『某种东西』,正压抑着米歇尔的身体。尽管有种恶心的感觉,臂弯中的菲蕾特明明正在遭受着痛苦,自己绝对不可以就这么倒下。
不知是否仰仗这个决心,米歇尔终于向背后回过头,看清了巨大影子的真面目。
——铠甲?
那是,包覆着庞大盔甲的存在。
尽管是基于西洋的盔甲,看到装饰和部分形状的话也能让人产生东洋风的护具的印象。
背后,板车上散乱着被捣碎的木箱,两名搬运工人吓得瘫软在地努力想逃离此地似的爬行着。
在完全把脸遮住的铠甲中,传来了听上去还很年轻的男子的声音。
[我啊,以前乘过救护车哦,在本土……但是……除我之外的家人,坐上了更加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