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道有什么区别?”船见问。
“街的笔画多。”犀川对自己这个玩笑开的时候非常满意。船见稍过了一会儿笑了。自己竟然说出那种傻话来,再不让她笑一下可太尴尬了。船见的善意救了犀川。
“我呀,要是生了女儿打算给她起名叫街子。”犀川趁兴多说了一句。他马上就后悔了。
“啊,我就叫真智子(注:日语中“街子”和“真智子”读音相同)。字虽然不一样。”船见真智子瞪大了眼睛说。和萌绘一样,她也只是把羊毛衫披在身上,没有套上胳膊。这应该是她自己的衣服吧。光顾上面了,露出来的腿不是更冷吗?犀川这样想着,竭力使自己不往下面看。
木熊教授好像也醉得不轻,犀川不想接近他。教授和市之濑助教正跟几个研究生坐在桌子那头说话。只有市之濑喝着乌龙茶。萌绘也在他们那一堆儿里。喜多到犀川这边来了。
“喜多老师,犀川老师还是单身?”船见真智子大声问喜多,故意让犀川听得见。
“单身啊……比我还孤单呢。”喜多故意开玩笑,“比这家伙还孤单的人在日本不多啊。”
“你用什么基准来比较的?”犀川说。他自己都知道自己的舌头已经不听使唤了。
(不行了,一定得喝乌龙茶了。)
“靠模糊比对吧……我给你换个饮料吧。”喜多把犀川杯里剩下的啤酒一饮而尽,然后替他把桌子上的乌龙茶倒进了杯子里,“创平……你还行吗?”
萌绘和下柳到这边来了。喜多也不坐下,一只手端着倒了啤酒的杯子不停地来回走。肯定是精力过剩了。与他相反,犀川已经是站不起来了。
“老师,您不要紧吧。”萌绘担心地把脸凑近犀川,“都青了呀……”
不知怎么回事,他的脸已经由红变青了。
两个年轻人在犀川面前说着什么,但犀川什么都顾不了了。
6
犀川副教授睡着了,虽然有些遗憾,但萌绘过得挺愉快。别的学生都是研究生,就她是本科二年级,所以她挺怕他们谈一些专业方面的事情,所幸的是,没人提起这样的话题。
“模糊比对和概率有什么区别?”萌绘问下柳。他们是一个俱乐部的所以容易说上话。
“哎———没什么区别吧……”下柳微微一笑。
“啊,简单地说……”喜多代他回答,“比如说预报天气的时候,会说第二天的降水概率对吧。在那之前必须规定什么是雨,什么是晴,什么是阴等等。即使看着同一个天空,人们对晴阴的看法也会不一样。这就叫模糊比对。然后,定义明确了后,再说第二天天气如何如何那就是概率了。”
“模糊比对也是统计吧。”船见真智子说,“我们研究的和模糊比对没什么关系吧。”
“没有人就不需要模糊比对了。”喜多回答。
“建筑什么的是模糊比对吗?”船见看着萌绘说,“我也想学建筑来着。女生学土木……是不是有点……”话题急转直下。
“怎么会呢?”萌绘不明白。
“不好听啊。TUMU……”船见很有节律的声音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哎哟,土木,多好听的词啊。”萌绘说了自己的印象,“是土加木对吧。没有比这更棒的词了。视觉上还对称……”
“你说的挺有意思,西之园。”喜多大声说。只有他不坐椅子,站在那儿。“对称……”
“建筑是从architecture翻译过来的,是明治以后才有的词吧。没什么历史。”萌绘说,“肯定是土木好……”
“那,西之园,你为什么不来学土木呢?”船见问。
“唉,那个嘛……”萌绘暧昧地回答。她总不能说是因为有犀川副教授吧。
“不过,还真有点男性的阳刚之气。”船见说,“TUMU,至少要是TUMOU的话,就有点中性的感觉了。”
“的确,土木是男性的,建筑是女性的。”喜多点点头。
犀川刚才托着腮帮子坐着睡着了,这时睁开了眼。
“啊,犀川老师。”萌绘在叫他。
犀川睁着眼睛,没出声。萌绘看了看实验室墙上挂着的大钟。快十点了。她看了看周围,可能是错觉吧,人数好像少了一点。
木熊教授醉得挺厉害,但还在微笑着和学生们说话。圆眼镜的荒井还有两个不知道名字的学生在听着。大家都有困倦的神色了,只有木熊教授还挺精神。
市之濑助手在萌绘旁边静静地坐着,从刚才开始就在听喜多谈学术方面的话题。事务官横岸和技术员八川不见了。
“你早。”喜多注意到犀川醒过来了就大声说。
“呀,大家好。”犀川神情恍惚地说。
“哎哎,犀川老师,我们正在谈建筑和土木的不同呢。”萌绘告诉他。
“建筑的笔画数多。”犀川回答,但是谁都没反应。
“我们在讨论是不是男女的区别呢。”萌绘进一步解释,“说建筑是女性的。”
“不,还是没那么大区别。”喜多从旁边说,“男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