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意外。
“他是比我高一届的学长,已经决定明年去东京工作了,所以我也要去东京。”
萌绘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沉默不语。
神社前好几座红色的鸟届排成一列,就像骨牌一样。在那旁边,插着几支写满汉字的白色旗帜。
“到这里就好了。”洋子在拐角的地方说,“再见,我今天玩儿得很开心。”
萌绘伸出一只手,说了句晚安。走上斜坡,很快就可以到洋子的公寓。
目送朋友渐渐远去的背影后,萌绘再次迈开步伐。
6
犀川在新干线靠窗边的座位上,正在看书。
窗外一片黑暗,丝毫感觉不到列车在高速移动。如果硬要找出理由来的话,可以说是因为列车往西走,跟地球自转方向刚好相反,所以从惯性来理解,坐电车实际上反而是越坐越慢。不过,由于他在看书,所以还不在意车子的晃动。犀川看着邻座桌上放有罐装啤酒的男人正在呼呼大睡,于是重新翘起二郎腿,将烟点上。
他下意识的将视线从书本上移开。案子的谜团已经解开了,不过还没解决的,就是凶手的心态,犀川的一部分心思都花在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上。如果是自己能这么做吗?那超乎寻常的设计和冷酷的合理性!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该怎么跟三浦刑警解释呢?
“就这样?”
想必他一定会这么说的。
天枰只会向着重的一方倾斜,哪怕差距只有一丁点儿。不管原本拥有多么重的东西,只要遇上哪怕只比它重上那么一点儿的东西,都会选择牺牲前者,为了活下去,就不能逃避这法则的约束。
真的是这样吗?为什么不能逃呢?活着是这么不自由的事吗?为什么不逃,不,不管逃或是不逃,最终都是活在这法则的掌控下,还是一样的。
完全不在意社会规范的自由人,坚信自己的生活方式,结果还不是在意自己所定的规范?嘴巴上说讨厌耍酷的人,还不是把不要酷当成了自己很酷的象征?结果一样是在耍酷。总之,都是一样的。
要求别人不要干涉自己,就是在干涉别人。认为自己是特别的这种想法,本身并不特别。意识是不自由的,自我认同会因为直观的思考而不可避免地变得软弱。最有效的预防,就是什么都不想,就好像坐禅一样,不,应该说这就是在坐禅。
为什么人类不能变得更强大一些呢?
他将烟蒂丢进烟灰缸,脑中突然涌出想要数数的冲动。如果现在是白天的话,就可以数窗外的电线杆了,他在数东西的时候,就可以什么都不想地打发时间,犀川深信,音乐的旋律就是发源于此的。
不过,他现在找不到既单调又分量刚好的东西来让他数。
7
萌绘独自一人走向停在建筑系中庭的车。实验室的后面,有大约可停十辆车的停车场,平常在那里找到车位是很难的。
她打算坐在车里,等犀川同来。昨晚因醉酒而夸下海口说会想出问题的答案,现在仍然没有结果,那就是关于D3h消失的迷。还有些时间,先冷静一会儿再继续想,她暗自为自己打气。
萌绘在上车之前.先去查看了消音器。傍晚在这里停车的时候,消音器撞上了挡车石,当时由于要赶时间,她只看了一下消音器没有变形,就赶紧离开了。
现在她突然很在意这件事。因为天色很暗,她没办法仔细确认,也听不出消音器有何异常。为什么会撞到呢?就算轮胎碰上了水泥挡车石,消音器也应该不会被撞到啊。为什么消音器的位置变低了呢,她查看了一下轮胎,也不见有什么异状。
萌绘的跑车底盘的确比普通轿车要低一些,可是直到现在,她的消音器从来没有撞到过挡车石。萌绘突然灵机一动,马上低下身,查看了一下那块水泥挡车石,发现它竟然比其他挡车石要高。于是她用脚踢了一下。
然后她将皮包放在柏油路上,想用手抬起石头。可是石头很重,抬起来太勉强了,不过还可以拖着走,她要将五头挪到两公尺外,有挪到灯光照明的地方,不过光是这个动作,就消耗了她相当多的卡路里,拖到一半时,她就开始气喘吁吁了。
她将水泥块原本朝下的部分翻转过来,发现有好几根塑胶电线突了出来,而且被修剪得很短。是D3h!萌绘心跳加速,那就是从材料实验室被偷走的实验体,竟然放在这么近的地方,难怪警方发现不了。
她环视四周,发现停车场的挡车石的确比平时多一个。包围中庭的房屋窗户都灯火通明,可是从窗边却看不到里面的人影。
还是不碰比较好。萌绘急忙把手从石头上缔回来,不过几乎每个地方都被她摸遍了。现在已经是十一点十分。再等二十分钟,犀川就会回来了,等老师回来再说吧。好想现存就把水泥敲坏,车里好像有一把扳手。
水泥里到底有什么呢?我是不是应该先打个电话呢?萌绘想到这,便拎起皮包,打算给三浦刑警打电话。研究和办公用的两栋大楼之间相通的一楼楼梯下面有电话,距离这里不到五十米。
萌绘将实验体留在原处,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