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仓库里也有狗。”片桐补充说。
“你到底想说什么?”
“只是想更具体地理清整个事件。”片桐眉头深锁,感觉胃的负担越来越重。
“我也想更具体一点儿啊,不是只是在理论上打转而已。”中年刑警说。
“鹈饲,”深泽抽着烟问, “之前那个女孩儿什么情况?”
“谁?”
“就是戴眼镜的那个女孩子,西之园小姐。”
“啊,她啊,”鹈饲看着身旁的片桐, “没什么情况……”
“她没说什么吗?看起来很关心这件案子。”深译问。
“嗯,她说……”鹈饲想了一会儿,说, “凶手杀害被害人后回到仓库,再带着被害人的血液回到香山家,洒在仓库附近,好像有点儿超乎常理。”
“原来如此。”深泽眼睛亮了一下。 “这也是条线索,没什么不好啊。”
“但却无法说明庭院里石板路上的血迹,因为凶手返回香山家的时候早已经有积雪了。”
“也对……”深泽立刻点点头。 “这种事以后要记得跟我说。”
“好,以后会的。”鹈饲低下头。
“请问,”片桐微弱地间, “找不到卡车的原因,该不会是这辆车和运送被害人的同一辆吧?根据时间推测,六点钟被害人已纪经离开了仓库,香山真理茂也是在同一时间开车经过音羽桥的,两辆车很有可能相遇。”
“那么大的卡车,开过后门前的小路应该很明显吧?”中年刑警说。
“香山真理茂的证词不太清楚,能够确定就是六点钟吗?”深泽问道。
“她离开丰田交流道的时间,可以从她的储值卡得知,收费站有记录,是六点钟左右没错。”
“总觉得有点儿……”深泽婉转地说, “目前也只好持续追查卡车的下落了。”
“我负责查一下香山林水的案件好了。”中年刑警站起身来说。
“今天也只能这样了。”深泽说。
鹈饲看了片桐一眼,问: “片桐,你肚子没事儿吧?”说着也走出了房间。
“已经到极限了。”片桐痛苦地回答道。
7
一月中旬的某个星期日, 也是期中考试的第二天,犀川监考结束后回到研究室的时候已经快六点钟了。这天N大学所有教职人员都要充当监考老师的角色,所以研究大楼比往常更安静。犀川隔壁研究室的国枝助教今天也不在N大学,她到别的考场监考还没回来。犀川打开灯并按下了暖炉的开关,假期时候学校的取暖设备不大好使。犀川把水加到咖啡机时,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有人敲门。
“打扰了。”西之园萌绘走了进来。 “啊……”
萌绘穿着大衣坐在犀川办公桌旁的椅子上。
“怎么了?”犀川看着她。 “脸色不太好看,力学考试很难吗?”
“只是有点儿累,头疼。”
“回去洗个澡,然后上床睡觉就好了。”
“是吗……”萌绘叹了口气。
犀川点了根烟回到座位上。 “你看起来真的很不舒服。”
萌绘看着犀川点了点头。
她的脸色真的不太好,犀川有点儿担心。
“感冒了吗?”犀川抽着烟问道。
“没有,我没事儿。”萌绘又叹了口气。 “我今天要去……”
“去哪儿?”犀川刚刚问完,立刻就明白了。
“香山家。”萌绘无精打采地说, “我要去看香山真理茂,然后去香山家,虽然没什么话好说……”
“那是肯定的啊。”犀川把烟缸拿过来。 “总不可能欢迎你吧。”
“也对……”萌绘淡淡地笑了笑。
“警方呢?”
“后来我没有和鹈饲先生再见面。”萌绘摇摇头。 “可能是因为被叔叔骂了一顿……我连电话都不敢轻易打给鹈饲先生了。”
“这还真不像你会说的话。”犀川故意用调侃的口吻说道。但萌绘面无表情。
咖啡煮好了,萌绘倒了两杯走了回来。她消沉的样子可能有五分之一是故意演出来的,犀川有点儿怀疑,不过萌绘的样子看上去挺可怜的。
“有新的假设吗?”
“没有。”萌绘看着自己的鞋。“事情没那么复杂,好像也没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内幕,感觉好像是我自己主观地把陶壶和箱子当成了谜题。”
“为什么会这么说?”犀川边喝咖啡边听。站了一天,不但脚酸,就连脑袋也是一片空白。
“那把钥匙应该是在制作陶壶时就已经在里面了。箱子到底是因为生锈了,还是钥匙不见了而打不开?这都跟陶壶中的钥匙无关。”
“很合理。”犀川点点头。
“嗯。”萌绘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五十年前的那件事应该是自杀,凶器或许是火钳……更何况我也不知道当时的验尸技术发展到什么程度,也可能诊断错误。”
“嗯,很有说服力。”犀川说,“那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