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魔术师所使用的魔法箱。棺木上只有脸的部分有开个小窗口,从那里可以看到有里匠幻那画得像小丑的脸,感觉有些恐怖。脸是全白的,只有嘴巴涂成鲜红色,跟一般死者给人的印象大不相同。由于这有经过人工加工,那种不死不活的不自然感,就是恐怖所在,看起来像是被丢弃的人偶一样。
等到大部分的来宾都从舞台上下来后,棺盖被打开,一部分来宾和家属亲友,开始往棺中放进白花。
主持人用平稳的语气,宣布即将播放有关有里匠幻生平的录像带。有里匠幻装满花的棺木,头部被斜斜地抬高固定,目的应该是想让大家瞻仰有里匠幻最后的身影。
这个魔术师,一身黑色服装。
他被白色的花海所围绕,以纯白的容颜沉睡着。
只有嘴唇是血色般鲜红。
萌绘作了个伸展的动作,看着这副景象,让人背脊发凉的恐怖感向她袭来。
终于,轻柔的音乐声缓缓流出,银幕无声地自舞台上降下,有里匠幻的特写,就出现在银幕上面。
银幕上的魔术师,往这边举起一只手,他脸上面无表情,挥动着戴着白手套的大手,有里匠幻的嘴巴几乎没动,只用平缓的语气说:
“各位……我会不负各位的期望,从这次危机中生还的,我会在最糟糕的条件下,从最困难的关卡中脱逃,只要你们在心中呼唤我的名字,无论是什么束缚,我都能脱逃,哪怕只有一次,不管是什么密室,我都能脱出,我,一定会逃出来的,因为那就是我的名字。”
因为,那就是我的名字……
有里匠幻的话语,形成回音。
我的名字……
有几个人也不禁跟着影片,呼唤起“有里匠幻”这个名字,接着有细微的啜泣声,在场内逐渐扩散。
舞台上的棺木再度被盖上,脸部的小窗也关起来。有十个不知是亲属还是朋友的男人,将棺木抬起,以缓慢庄重的步伐从舞台走下阶梯,通过会场中央的信道,往出口处直线前进。
那个时候,萌绘的眼睛里不知为何含着泪水,直到刚才,她明明都遗像上了一堂无聊的课般呼呼大睡,现在居然会这样,让她觉得不可思议。不过,这并非是悲伤的眼泪,而是她被有里匠幻在录像带里的台词所打动的感动之泪。
目前的状况看起来像是要将棺木直接抬出去,家属排成一列,跟在抬棺的男人们后面,而来宾也从大厅陆续走到外面,萌绘也从别的出口走到前厅去。
队伍缓缓走下弧形的宽广阶梯,一大堆人跟在后面,走在最前面的棺木,穿过前厅的大门口,来到玄关前的广场。
在那里,早就有很多媒体记者守候多时了。
仲夏的阳光向一个个从建筑物里出来的人依序袭来,照相机的快门声此起彼落地响个不停,采访记者们踩着匆忙的脚步四处移动。
那些打头阵的男人们,将棺木放上停在要出玄关之处的台车上。那辆台车只有用细铝管组合起来而已,样式简单朴素。
萌绘也走到室外,到处找寻鹈饲警官,却不见其踪影。她用手遮住强烈的阳光,在一旁观看整个队伍缓慢的行进。玄关前方约三十公尺的地方,有一台造型简单的黑色灵车,如果不是在这个地方的话,就会用更大一点的箱型车。此时灵车的后面已经被打开了。
台车发出尖锐的摩擦声,载着棺木往前移动,然后在灵车前停下来。
胸前别着识别名牌的男人,拿着麦克风架伫立着,有里匠幻的妻子佐治智子走出来,敬个礼后,便进行约一分钟的简单致词。
天气热到不行,这一大群参加者,每个都身着黑衣,汗流浃背地静静伫立着。
“接下来,在大家为他作最后的送别后,我们就要正式出殡了。”广播声缓缓地传了出来。
突然,有里长流走出人群,阻止将棺木要抬上灵车,接着,他拿出非常大的白色丝布,将布轻轻展开,覆盖在纯白的棺木上。布的质地又软又薄,面积大到可以将棺木全部遮蔽起来。
一瞬间,四周陷入沉默,只有照相机的快门声仍未停歇。
有里长流高高地举起一只手,另一只手,则一股作气将布撒开。
于是,直到刚才都还是纯白的棺木,就好像睡醒了一般,变成鲜红的箱子。
萌绘也为此大吃一惊。
虽然没人拍手,但却传出一阵惊叹声。
“有里匠幻老师,想必是从这个人世间脱逃了吧。”有里长流用响亮的声音说完后,敬了一个礼,便退回人群,中间的动作非常优雅从容。
之所以会把灵车停得稍远,又把棺材放上台车,看来似乎都是为了这个魔术。几个男人再次靠近,让变成鲜红色的棺木滑进狭窄的车内,然后灵车的门关了起来。
“各位,让我们一起来合掌默哀。”广播声从扩音器传出。
大家于是跟着默哀,但是,萌绘眼睛却没有闭上,她一直注视着前方。
灵车的后车灯亮起,引擎发动。
萌绘想丧礼也差不多该结束了,于是又开始找寻鹈饲,最后,在玄关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