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和清水的可能性比较大。
为什么要杀了那两个人?起内哄吗?还是因为情况超出预期的计划?但是只要再等一会儿就有大把钞票进帐,他们为什么没有等下去?西畑怎么也想不透。
还有一件事情匪夷所思,就是蓑泽家的长子,二十四岁的蓑泽素生行踪不明。他好像是位有名的诗人,不过西畑没听说过,倒是西畑的太太知道蓑泽素生。连太太都知道的话,应该算是“有名”吧,西畑想着。
经由蓑泽家确认,蓑泽素生在挟持事件当晚应该还待在自家三楼的房间里,他是在隔天警方和蓑泽一家从别墅返回家之前消失踪影的。
这和挟持事件无关吗?
况且蓑泽家人的讶异不怎么自然,似乎隐瞒了什么事。西畑百思不得其解,完全无法解释。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关于这件事,西畑已经询问过蓑泽泰史、妻子蓑泽祥子以及长女蓑泽纱奈惠数次,但他们都只是重复同样的答案。今天西畑前往爱知县,是为了询问蓑泽另一位女儿蓑泽杜萌的供词。杜萌在事件结束后得了重感冒,住进那古野市的医院。虽然之前部属已经先赴医院进行过简单的问话,不过西畑还没见过杜萌,他还有一些事情要问杜萌,而且也想亲自看到她对于问题的反应。
2
医院就在那古野市附近的一栋大厦,蓑泽杜萌住在十一楼的个人病房。西畑原本打算和同事一起行动,但是想了想还是先叫部属在大厅等候,自己独自搭乘电梯上楼。电梯门在十一楼开放,西畑差一点就撞上迎面而来的女人。
“抱歉。”西畑说完看着对方。
“午安……刑警先生。”蓑泽纱奈惠睁大眼睛。她的表情紧绷,慌张地挤出微笑。
“午安。”西畑点头致意,“令妹……状况如何?”
“嗄?嗯,好很多了。”纱奈惠同答:“明天应该就可以出院。”
“我来,是想跟她谈谈。”
“好的。”纱奈惠让出路来。
“请问……您要去哪里?”
“去买点东西。”
“那么,请进,”西畑按住电梯门,“您没有同时在场也不要紧的。”
“我不在比较好吧?”纱奈惠扬起一边嘴角。
真是直率的小姐,西畑感到佩服。
“是的,您方便吗?”
“我明白了。”
纱奈惠走进电梯,向西畑微微点头行礼:西畑放开手,电梯门关起。
西畑走在走廊上,病房门口坐着一位年轻男子,他是负责看守病房的爱知县警。西畑亮出证件,年轻男子默默地对他点头行礼。他敲了敲门,随即进入病房-半躺在床上看书的蓑泽杜萌满是意外地看着西畑。
“您好,我是长野县警西畑。”他表明身分,口气十分有礼——这和年轻时截然不同,可说是十年来的历练,有礼的口吻之于男性就像化妆之于女性,有同样的修饰作用。
“午安。”杜萌还是一样的表情。
“方便打扰一下吗?”
“嗯,当然可以。”
西畑觉得蓑泽杜萌比姐姐纱奈惠更加标致。第一眼看过去会觉得姐妹俩颇为相似,但妹妹杜萌眼眉的轮廓更深远,和长得像母亲的姐姐形成对比。听说她是T大工学部的研究生。西畑平凡的头脑和她一比,就像灯笼和雷射光线,高下立判。但西畑相信这世上除了智商,还是有经验这回事,因此他一点也不担心。
西畑像是打太极拳一样,慢动作坐在床边的长椅上。
“辛苦您了。”西畑决定慢慢导入话题。
“您是指什么事?”杜萌紧接着问。
“挟持事件啊。”西畑回答得理所当然。
“您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不,这个……想请问您有想到什么关于案件的线索吗?再琐碎的事情都可以。”
“没有,我都说过了。”杜萌用手梳着长发,“我已经和之前来的刑警说过了。”
“男子的长相呢?想不出来吗?”
“不是想不出来,而是我没有看到他的脸,他戴着面具。这我也说过了吧?”
“但面具掉在停车场。那家伙逃走前摘下面具,那时候你没看见他的脸吗?”
“他那时朝着空中开枪,”杜萌皱着眉说:“而且我闭起了眼睛……一回过神,他已经把车开走了。”
“嗯,我要问的就是这个。”
“那就是和我之前所说的一样啊。”
“枪长什么样子?”
“我不知道。”
“在场没有发现子弹和弹匣。”
“什么意思?”
“没有……”
西畑从胸前口袋取出一张从东京送来的赤松浩德的照片。
“是这个男的吗?”西畑问,一边仔细看着杜萌的眼睛,观察杜萌眼神的变化。
“我没有看见。”杜萌根本没有看照片,“刑警先生,我真的没有看见。”
“总之你先看看。”
杜萌接过照片,看了一会儿。
“发型有点像,我记得对方留着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