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张上,此时我还不想抽烟,只是大口大口的呼吸。
我是因为看到尸体才感觉不舒服吗?其实昨天开始就觉得不太对劲了,我以为的朝海由季子和朝海耶素子,其实正好相反。
我们把两个人的身份搞错了。
对,这是最主要的理由,我感到如此不舒服的原因。
可是为什么会……
与其说这种情况有些匪夷所思,不如说是恐怖,所以我觉得很恶心,我从小就这样,恐怖片里再多血腥镜头或死人我都不会害怕,但我害怕不合逻辑、无法解释的事,就连身体也跟着产生排拒。
和西之园小姐讨论的时候,我其实也有一点点感觉,找不出答案时,就像东西梗在喉咙一样难受,我想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类似的感觉。
为什么朝海姐妹要对调身份?有理由吗?如果这样的举动存在某种意图,那是为了什么?
此时有人敲门,我直觉是真梨子,但我不想看到她,所以把脸别向窗前。
门开了。
“我不太舒服。”我坐着没回头。“请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打扰了。”
我惊讶地回头,原来走进来的不是真梨子,是西之园小姐。
“啊,抱歉,我以为是真梨子。”我慌张的放下双脚。
“你还好吗?”西之园小姐担心地看着我问。
“嗯,没什么大碍。”我微笑。“那个……真梨子呢?”
“石野小姐和神谷小姐去游泳池了。”
“游泳池?”
“是的。”
我叹了口气,她们竟然在这时候跑去游泳池?
“啊,西之园小姐这边坐。”我挪动椅子,请她过来。
“需不需要帮你拿药过来?头痛吗?还是肚子痛?”
“不用不用,真的没事了。”我微笑着说:“和西之园小姐在一起,我就会感觉好多了。”
“楼上的情况如何?”西之园小姐缓缓坐在我面前,她的优雅姿势是我从所未见的,窗外的微风轻轻吹动她的长发。“我刚才上去发现你不在,就猜你会不会在房间。”
“桥爪还在楼上吗?”
“嗯。”
“接下来刑警可能会一个一个叫上去问话吧,我很幸运能早退,看了尸体结果恶心起来,真是的,就跟高中的体育课一样。”
“体育课的时候,你的身体也常不舒服吗?”
“没有,我开玩笑的。”我的表情突然认真起来,如果说出来就跟告白没两样了。“其实……西之园小姐,由季子和耶素子互换了身份。”
“啊?”西之园小姐睁大眼睛。“怎么回事?”
“视听室的尸体是姐姐由季子,放映室才是妹妹耶素子。”
西之园小姐大约定住两秒,又睁大眼睛说:“果真是假发?”
“嗯,所以这件事的重点……”
“为什么要对调身份?”她平稳地说。
“没错,就是这个。”我点点头叹气。
“那清太郎……”西之园小姐的眼睛睁得更大了。“早就知道谁是由季子了。”
我也注意到这点。
当时清太郎跪在视听室抱住短发的朝海,后来也没进去放映室,他辩称不想再见到吊死的尸体,事实上并非如此,我们自以为短头发的就是耶素子,但是他知道死在视听室的其实就是他的女朋友。
仔细想想,这是理所当然的。
清太郎不可能看错,所以他才没进去放映室,只有他最先发现朝海姐妹对调了发型。
“为什么清太郎瞒着不说?”
“我想是因为没人问他。”
“是吗?”
那种情况下,清太郎或许有别的想法。
“为什么她们要这么做?为什么由季子让耶素子戴上假发?”
“所以假发是一个疑点。”西之园小姐比我早一步说。
“大概是工作上需要。”我推测。“长发太引人注目,所以平常就戴假发。”
“驾照上的照片是真发?”
“嗯。”我回答:“对了……”
“什么?”
“这……我是听真梨子说的……”
“她半夜看见清太郎从耶素子的房间出来是吗?”
“原来你知道了啊,真梨子这家伙真是大嘴巴。”
“那个人其实是由季子喽?”
“嗯,应该没错。”
“那又怎么样?”
“咦?”
“跟杀人或密室有关吗?”西之园小姐凝视着我。
“没有。”我摇头。“目前为止都没有。”
“什么嘛!”她靠在椅子上。“听好喔,我们不能被细枝末节困住,刚才说的都不重要,重点是被勒死的人变成耶素子了。”
我脸上没有表情,但内心拼命压住油然而生的笑意(我的心情也一口气好了许多)。面对四十岁的男人,她还用“不能喔”这种口气,我又不是幼儿园小朋友(已经毕业了),她也不是儿童节目的大姐姐(虽然她很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