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夜,今天早上两人还一同到家庭式餐厅里共进早餐。
他的表情很明显有话想说,犀川却一直无视于他。喜多这个男人虽然外表看起来很坦率且不拘小节,其实不然。犀川知道,喜多北斗是心思纤细且小心眼的人,带有一点神经质。
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就是希望别人主动问他闷闷不乐的原因。显然犀川对这种类似撒娇的手法并不上当,毕竟他也不是属于愿意主动向别人伸出援手的那种人。因此他从头到尾就把这个等着他问“你到底想说什么”的朋友搁置在一旁,坐视不管。
这个星期日犀川预定要到位于鹤舞站的老书店,看看工学书和摄影集。每隔两个月就会搭地下铁上街来逛逛旧书店,是犀川的习惯。今天早上则是因为要和喜多吃饭,他干脆开车过来,没有想到喜多也就这样一路跟着他到现在。
终于轮到犀川购买停车票。副驾驶座上的喜多伸出手把停车卡取出后,入口处的自动横杆就往上拉让车子通过。犀川于是将自己黄芥末色的爱车停在他第一个看到的停车位里。
“接下来怎么办?你要去公会堂吗?”犀川边下车边问。
“不,我要跟你去书店。”喜多笑嘻嘻地回答。
他们走在柏油路面上,穿过并排车辆之间的缝隙。走了一段路后,一辆停在建筑物附近空地上的白色双人座轿车引起犀川的注意。
“咦?那是西之园的车子啊。”
“保时捷的Boxster吗?”喜多说。
“是白色的。”
“所以我才问是不是Boxster的啊!”
“那是车名吗?这我就不清楚了。”犀川漠然地说:“嗯……我希望你别再用这种讲话方式和我说话了。如果你心情真的很不好的话,那我们就各自行动好了。”
“抱歉。”喜多歪着嘴角说。
他们继续默默地走着,穿过鹤舞站的高架桥,来到一个大十字路口。两个人走上横越十字路口的天桥阶梯。
“为什么西之园会在那里?”犀川问。
“这个……”
“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喜多摊开双臂。“会不会是大御坊那家伙叫她去的?”
“大御坊吗?为什么?”犀川停下脚步。
“毕竟那家伙是西之园的表哥啊。”
“咦?”
“吓一跳吧?”喜多哼哼地说:“这可不是假的喔。”
“我是真的吓了一跳。”犀川再次迈开脚步。“不过就算是表哥,他也不会叫西之园去模型展示会吧。我想她应该没兴趣才对。”
“昨天她有去喔。”
“西之园吗?”
“嗯嗯。”
“去干么?”
“有女记者来采访我们的大御坊安朋。虽然我没有问是哪一家的,不过……那个女记者还真算得上是个美人,头脑又好,总觉得就像这样精悍的……”
“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完全被那件事打败了。”
犀川再度停下脚步看向喜多。“那件事?有哪一部分跟我们要说的话题有关吗?”
“不,倒没有……”喜多不情愿的回答,拿出香烟点上。“虽然对我来讲可是一大新闻……不过,这跟我们的谈话或许没什么相关性就是了。”
“那么,我们就回到正题吧。”犀川说。
“那个美女记者是西之园带来的,好像是她的朋友。”
“啊,原来如此。”犀川又再次迈开步伐。
“是你妹啦!笨蛋!”喜多突然大叫起来。
犀川不禁回过头去。
“咦?是世津子?”
“你大大的吃了一惊了吧。”
“一定是弄错了,她人在横滨啊。”
“我哪管这个啊,笨蛋。”
“她应该还在住院才对。”
“住院?哪会,活蹦乱跳好得很呢。”
“你是被西之园给骗了。”
“咦?”喜多变得满脸担心。“是这样吗……”
“你不要常常在对话中扯到没意义的蠢话比较好吧?”
“创平啊,你为什么都不说你有妹妹?”
“对谁?”
“对我啊。”
“有问吗?”
“谁啊?”
“你啊。我可不记得你有问过任何关于我妹妹的事。”
“就算不问,一般也会讲吧。我们都几年交情啦。”
“这跟交情的深浅有关吗?”
“真是够了!”
“喜多有兄弟姊妹吗?”
“我上面有三个姊姊。”
“这样啊。”犀川回以微笑。“我已经忘了。”
“我到那里看看再回来。”喜多叼着香烟苦笑着。他指的是公会堂。“拜啰。”
“拜啰?”犀川笑着复述一次。“你的‘拜啰’是再见的意思吗?”
“你说的是。”喜多就像演奏完的钢琴家一样,将头缓慢的往犀川的方向侧过来。
犀川稍微思考了一下,喜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