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忍不住觉得可笑。
每二十秒钟一次的闪光,以好像经过精准计算的间隔闪过,让眼睛没有适应的时间。现在她只知道自己正前方站着寺林和大御坊,左后方门边站着金子,喜多则站在她的正后方。
“如果换成是创平的话,那就好了。”喜多的手碰触萌绘的肩膀,在她耳边轻声细语地说。喜多老师的说话语气和平常不同,一定是对女性用的秘密武器吧。一想到这里,萌绘又不禁想笑。
“不……”萌绘忍着笑回答,“哪有这回事……”
“小萌?”大御坊走近他们,脸庞旁边有个代表DV正在录影的发光小红点。
“这么暗的地方能拍吗?”萌绘问。
“你在说什么傻话啊,这看的比人眼还清楚呢。它现在也拍到你的脸啰,再笑一个。”
萌绘露出微笑。“这样吗?”
“天啊!天啊!喜多,你趁乱在搞什么?快把你那只手拿开。”喜多闻言,就将手从萌绘的肩膀上移开。
“筒见!”寺林在萌绘的前面叫着:“已经够了!我想跟你讲话,可以把灯打开了吗?”
“从现在开始才是最有趣的。”唱歌的声音这样回答。
那是筒见纪世都的声音,响彻房间的每个角落,随后他又继续唱着歌。
金子走到萌绘身边,笑着说:“这还满有意思的,光看就值回票价了。”
“你喜欢?”萌绘问。
“是啊。”
漫长的曲子终于结束了,应该已过了十分钟以上。换成清脆的金属撞击声,房间随之迅速变亮,微小的光芒一个个依序亮起。
那不是灯光!而是正在静静燃烧着的火焰。
“蜡烛吗?”萌绘下意识地问。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可能被某种电子装置点燃的蜡烛,数量大概有三十根,甚至更多。许多一直隐藏在黑暗中的造型物,也纷纷现身。本来平面的房间,突然变得立体,产生影子,光线不停地在房子之间重复折射。蜡烛的火光一直延伸到房间深处微微晃动着。可是到处都找不到纪世都的踪影。
“是在二楼吧。”萌绘说:“这些都是从楼上操作的吧。”
这时转换成另一首曲子。这首香颂跟刚才那首非常相似,不过节奏比较快。
筒见纪世都又开口唱歌了。虽然的确是男性的声音没错,听起来却很像沙哑的女性音。他那优美的旋律继续漠然地像在诉说什么似地唱歌。
“安朋哥,那歌词是在讲什么?”萌绘问站在一旁手拿DV的大御坊。
“这个嘛,算是情歌吧。”大御坊简单地回答,“像‘我唯一的归处,就是你的胸口’之类感觉的词吧。”
“是真的吗?”
“真的啦。”
现在只有蜡烛在发光,刚才的彩色指示灯已经消失,也不再有闪光闪烁了。蜡烛沉稳且有机质的光,看起来既像黄色,又很苍白。这里的五个人,和房间里拥挤的人偶群一样停止了动作,全部变成为了遮蔽光线形成剪影而存在的物体,这是一幅能突显出物体之存在感的景象。
抬头一看,柔和的光线直达天花板,在纵横交错的排气管、管线和绳索之间造成微妙震动的反射光。火焰的摇晃,是因为气体在经过氧化和遇热膨胀后,产生比重上的变化,导致空气流动所造成的。这种现象一定也跟人类的情感一样,就算个人情感的本质不变,本身也会因为周遭的影响而产生变化,造成立场动摇的外表印象吧。
萌绘心想这跟自己恋慕犀川的心情,属于同样的逻辑。
“犀川等下就会来了。”大御坊对萌绘耳语。
“咦?老师吗?”她大吃一惊。
约零点五秒的一瞬间,恐怕就是精神抑制肉体反应时所需要的缓冲时间吧,她为了胸腔迅速膨胀的快乐而感到痛苦,身体上的变化,好比是用电子控制的安定装置一样,能在短时间内复原。跟身体相比,在感情上反馈的思考机制,则是缓慢到令人昏倒。有好一阵子,萌绘心里想的全都是犀川的事。
耳边传来门被打开的声音。萌绘很迅速地回头观望。
“大家好啊。”是犀川的声音。
“老师!”
“因为没有门牌,我正在想该怎么办呢。”犀川说。
他停下脚步眺望房间里的景象约三秒钟后,看着萌绘的脸。
“这是什么?”犀川问:“某种宗教吗?”
“你只要闭上嘴仔细看就好了。”喜多低声说。
金子走过来,向犀川低头行礼。
“啊,是金子同学啊……怎么这么巧。”犀川说:“你对这也有兴趣吗?”
“这倒不是。”金子咧嘴而笑。
犀川转身看了一眼寺林高司的背影后,再次转向萌绘低声问:“那个人头上缠着绷带,该不会就是寺林先生吧?”
“嗯,他是从医院偷溜出来的。对了……犀川老师,外面有警察在吗?”
“下方道路上是有停着一辆警车。”
寺林终于转过头来。
“看来是我搞错了。我放弃,你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