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认为凶手如何砍下死者的手臂?”
“我不清楚。鉴识课的同事说凶器不是刀子,还说不是用切断的手法。扯一些有的没的!我现在说的你听过就算了,我快被气死啦。”
“咦?要不然会怎么做?”
“好像是硬生生扯下来。”
听到此,萌绘不禁皱起眉头。
“似乎是藉助某种机械的力量。”鲤沼补充了一句。
“机械?凶手用了什么机器吗?”
“我的意思应该是凶手使用了极大的力量扯下被害人的手臂吧。”
“怎么办到的呢?”萌绘抬头看着鲤沼问。
只见鲤沼摇摇头,没有回答。
“我们现在还要再去那里一趟。”芝池指向北边,NanoCraft的那栋大楼。“真是!一堆麻烦事,人手又不够。”
“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吗?”萌绘见状脱口而出,却发觉自己好像也有气无力。
“你能协助我们的话真是太好了。”芝池面带微笑的看了鲤沼一下。鲤沼见状便拿出口袋里的车钥匙。
“不过,你现在还是先休息一下吧。”芝池边走边对萌绘说。
目送芝池等人开车离开广场,萌绘往饭店走去。
大厅内十分温暖,穿着工作服的男子正在操作大型吸尘器;服务台附近的男服务员一见到萌绘走进饭店,马上像个机器人似的鞠躬行礼。早上七点牛,大厅里某个餐厅传来摆餐盘的声响。
02
萌绘回到房间后,稍微看看熟睡中的牧野洋子和反町爱,便将房间的灯关上准备上床。
彷佛被一块磁铁吸引,她倒卧在床,侧着脸。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透进来,萌绘心想那是一道崭新的光芒。她有股走到窗边看海的冲动,但是起不来……没多久就沉入睡眠中。
萌绘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走在城堡的回廊里。石头砌成的城堡十分宽敞,天顶也好高好高;柱子在途中转了一个弯就直接变成了城堡的横梁。像是肋骨一般的造型延伸到远处。
萌绘手持着一把机关枪,她刚才杀了一头突然出现的猛兽。其实不止猛兽,还有人类出没,萌绘也杀了人,因为她非常害怕,觉得只要是活的物体都是邪恶的。子弹还没用完,她不知道这样的情况会持续多久,不安和恐惧令她只好不停射杀挡在眼前的生物。她继续前进。
这是一种游戏吗?萌绘纳闷。还是一种装饰?所谓“活着”就是为了装饰生存,毫无意义可言而且模糊不清。一回过神,萌绘来到别的场景。不知不觉中,萌绘已坐在晚宴的餐桌前。动物骨头做成的烛台和贴上金箔、样式诡异的花瓶摆在她面前。浅碟里的绿色液体中间浮着一块像是布丁的凝结物。
“请问这是什么?”萌绘询问隔壁的男士。
长得像笛卡儿的男士只是微笑以对。
“那是点心唷。”坐在对面的长发女士回答。手上的扇子遮住她一半的脸,但萌绘还是看到她浅蓝色的双眼。
“能吃吗?”萌绘问。
“浮在上面的就是希望被吃的意志。”女士说。
萌绘拿起汤匙,决定吃吃看,没有味道,连绿色的汤汁也索然无味。
“不好吃。”萌绘说。
对面的女士笑笑地凝视萌绘。
“真正必要的东西是不需要调味的。如果你要的是味道之类多余的东西,何不削下烛台的一部分加到汤里呢?”
这种道理,萌绘居然也能认同。她懂了,这也是装饰?蜡烛不会熄灭是因为意志力,花瓶不会倒下是因为意志力,烛台的造型以及花瓶上的金箔是装饰,这顿晚餐是装饰,餐厅也是装饰,眼前的一切部是……身在其中的我也是装饰吗?
萌绘醒了过来,她起床拉开窗帘,阳光刺进她的眼中。她试图想起梦里那灵光乍现的道理,却怎么也拼凑不出来;依稀记得她还算理解,却在反复咀嚼后,失去了那种感受,彷佛沉在红茶底部的方糖急速溶解一样。她甚至忘记了大部分的梦境。说不定以理解为本质的理论基础,终究也只是一种装饰?
“早。”从浴室走出来的牧野洋子说。她身穿运动服,脖子上挂着毛巾。
反观另一张床上,反町爱还抱着枕头,以快要跌下床的姿势呼呼大睡,被子已经完全掉到床下。
萌绘望了望手表,现在是十点十五分。
“萌绘,你几点回来的?”洋子坐在萌绘床边问。
“七点牛。”萌绘揉揉眼睛回答。
“你再多睡一会儿啦。”洋子说。
“你不睡了吗?”
“我饿了。”
“嗯……几点啦?”反町爱一副厌烦的表情。
“十点多了唷。”洋子回答。
“啊,烦死了,我都睡不着。可恶!”
“你睡得很熟啊!”萌绘说:“我回到房间时,都没看到你起来。”
“谁知道啊,刚好我迷迷糊糊的时候你就偷偷摸摸进来啦,我眼睛都还没闭上。算了算了……起床吧。”说着小爱跳了起来。“早餐早餐!我们去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