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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这种东西。哪可能有。不过是妄想而已。
没有命运。没有上帝。懂吗?
这个世界不是故事,什么也不是。也没有作者和读者。也没有制作人,装出演技也不过只是显得滑稽而已。
太多人不懂了。不懂的人——实在太多了。
所以这就变得理所当然了。所有人都在演,所有人都生存在以背景音乐和效果音装点的脑内假想空间里。真无聊。有够无聊。
太无聊了。
“今天找你来的理由,你知道吧,辉夜。”
不要只叫我的名。那个丝毫无法代表真正的我且令人不快的名。
我以“绝对零度的视线”盯着山野同学。
海藤同学的低沉声音响起。
“竹宫,请你告诉我们你真正的心意。”
不要只叫我的姓。那个会让我想起懦弱又讨人厌的姐姐、令人不快的姓。
我把视线从山野同学移到海藤同学身上。
真正的心意——说出来真的没关系吗?你会幻灭喔。就像川岛学长一样。
喂,我不会像电视连续剧里的人一样只讲些漂亮的场面话喔。若是不想受伤的话,就别问我真正的心意是什么。
相信谎言吧。相信我的谎言吧。
那是不会伤害任何人、不会破坏任何事的唯一漂亮的解决方法。
在我想的时候,山野同学笑了。
“嗯,我想你也没办法立刻整理好心情吧。我相信辉夜也是因为无法决定要跟谁在一起,所以才想说同时跟我和海藤一起交往的。”
什么啊?你的解释会不会太善良了点。
我沉默时,山野同学理解般地点点头。
“但是,这样三人一起走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也不想一直跟海藤有别扭,希望就在这里好好做个了断。所以我和海藤决定举行一个比赛。输的人——就要放弃辉夜。”
啊,是这样的吗?真是辛苦了。我喝了口焦糖咖啡。被当作比赛的奖品,真是让人超不爽的。
我即使像这样三人走下去也没关系。一点也不想被独占。
“嗯。”
我暧昧地应和了一声。
“……辛苦了。”
搞什么,这两个好像在玩游戏一样。发生事件、打倒敌人、完成关卡之后就能拿到宝物。真无聊。
请随意,就随你们高兴,打到开心为止吧。去某个我不知道的地方吧。
山野同学说,决胜的方式分三回合定胜负——地方在隔壁车站的小游乐场。他说了一大堆,但我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只觉得非常扫兴。
喂,爱就是这样的吗?不是漠然的感情,有着确切的型态,可以抢夺、丢弃、赢取、获得,就像球一样可以简单地传来传去的肤浅东西啊。真是讨人厌。不知道为什么。
感到恶心。
因为山野同学单方面地想举办这个比赛,所以问我下周日下午一点能否到车站前,还兴致勃勃地说明了关于“活动”的种种。看起来真开心啊。这就是游戏嘛。游戏是很好玩的,我知道的。
不过,现实,可不是游戏啊。不是幻想空间啊。
现实,不是游戏。我也不是宝物,而是一个拥有意志的人类。你懂吗?懂吗?
喂、山野同学、海藤同学,你们真的懂吗?
应该不懂吧。
“一定要来喔。”
怎么可能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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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让人超不爽的“竹宫辉夜争夺大赛”的两位参赛战士告别之后,我离开了咖啡店。虽然没说要请我,反正就让他们请吧。看了可爱服务生老婆婆的表情后心情缓和了点,现在又回到冰冷的世界。
十二月的街头被要冷不冷的寒度笼罩住。
叹息着,我把手套从袋子里拿出来。
从附近的商店街传来了圣诞歌曲。已经是这个时候了啊。对于已不会相信圣诞老公公的孩子,也没少女到梦想着有男朋友可以共度圣诞夜的我来说,只是一个没什么重要的十二月二十五日罢了。
不管季节如何循环、世界如何因圣诞节而兴奋。都没什么改变。
我就像香奈菱高中的校舍一样,是用冰冷的钢筋水泥做成的吧。无趣的白建筑,果然是很冰冷的。
因为也没到那个时间,天空中也看不到月亮。
就一直站在这里也实在很蠢,我决定要回家了。
“那个——”
继续走。
行道树也差不多要变得像铁丝一样了。
“那个,竹宫同学。”
啥?找我的?
直到名字被叫出声之前都视而不见,我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回头。
令我意外的人就站在眼前。
轻轻染过的头发。烫得很自然的头发看起来醒目得令人讨厌。娇小柔弱,双眼皮下圆滚滚的大眼睛盯着我瞧。书包上吊着着粉红色的小玩偶吊饰。是个女孩子,浑身看起来就很没个性。
——什么啊,是“悲剧女主角”啊。我心里一边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