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自己。】
害怕。
心好像会变成不一样的东西。
【然后是秋叶烈。你也无法忍耐他的——他那只强调着欲望的爱。你想要的只是可以安心的地方。就算是热烈的追求,也会让你感到害怕。你害怕的、讨厌的是没把你当成一个人,只把你当作是‘女人’的秋叶。】
我讨厌。
我讨厌那样。
所有人,都毫无疑惑地坦率说出爱啊感情啊的,好可怕。当他们说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同时也要我交出来时,我只觉得很困扰。
“姐姐。”
我说道。
面具人的表情有点疑惑。
【……我。】
无视于她的话,继续问道。
“关于爱啊感情啊,你不怕吗?”
【……】
面具人在短暂沉默后,终于微笑了。
【……虽然害怕,但还是想要。】
她说。
【所以我才会寻求。你也是这样对吧。】
对了。
不论多么可怕、不论多莫名其妙。
我一直寻求着它。
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会这样。
【……辉夜,忘了我吧。】
这个声音。
这个表情。
果然是姐姐。是姐姐吧?
【我——是已经不存在的人了。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我给你的伤可以治好,因为我不恨你。】
抚摸伤口的不只是妈妈而已。
我也是,为了不要忘记姐姐,所以转换成赎罪的型态。
那就是——面具人。
【嗨,一点也不可怕喔。】
面具人微笑着。
【不用害怕。因为——他很温柔,不会改变你,也会把你当成一个完整的人。】
她说的是谁?
我装做没听到。
不行。我知道的,即使是我也知道的。困扰的时候,我总是依赖着他;难过的时候,我总是对他说傻话。总是希望能在我身边的人、即使在身边也不觉得害怕的人。
但是,这是不行的。
他——
【辉夜,别顾虑我。】
——顾虑?
“姐姐?”
【要幸福喔。】
面具人的身影,咻——一下就消散了。
啊啊。
别走啊,姐姐。我还想再听听你的声音。
留在我身边。我好寂寞,别留我一个人。
“姐姐!我不要!别消失!”
最后,面具人的残骸——轻轻地抚摸着我。
【要连我的份一起幸福喔。】
“姐姐——!”
那是像她所说的一样,是由我寂寞的内心产生的妄想吗?
还是说她是真正的幽魂,一直守护着我呢?
我不知道。
我——好寂寞。
我好寂寞喔,姐姐。
姐姐是笨蛋。
【谢谢。】
“姐姐!”
【永别了。】
姐姐的碎片好像是被黑暗给吞噬了,最后终于消失了。
“姐姐别走!”
我喊着。
黑暗中,我不断地喊着。
——————————
“别走……”
我喃喃说着,接着慢慢睁开眼睛。
我听到鸟雀的鸣叫声。
因为一阵炫目,我眯起眼睛,虽然感觉到身体变沉重的异样感,还是坐了起来。定睛一看,朝阳从窗帘的缝隙间射了进来。
这是个简洁素雅的房间,好像完全没花心思在装潢上。这应该是工作室吧,书架上摆放了大量汉字书名的书。虽然房间里没点灯,但因为朝阳的关系所以看得很清楚。窗边摆的是观叶植物。
“……”
……咦。
怎么了?这是哪里?
好像是做梦一样。
我躺在床上。这是间除了床、书架和桌子之外什么都没有的房间。这里虽然应该不是监狱,但也应该不是自家吧。
忽地,我的背脊一阵发冷。
对了,我……
我打开窗。
反射性地看了一眼。
“……天月,老师。”
站在那里的,是天月史马。
温和的微笑、系在背后的长发、隐约半透明的眼镜。
他是一个看了就会让人感到安心的成熟男人。
他是我——最后的“恋人”,而且也是最能让我安心的人。天月老师是我就读的县立香奈菱高中的日本史老师。在被对日本史感兴趣的我询问了诸多问题、我也帮忙处理许多工作之间,我们开始交往了。虽然说是交往,但对天月老师而言,或许只是年龄有差距的朋友般的感觉。穿越了年龄和性别的距离,我和老师是常常聊天的好朋友。
这里是老师的家。
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变成这样啊。
“你起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