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我叫做莳绘素子——我很庆幸自己能有莳绘这个姓氏。我非常喜欢这个姓——做这个工作已经五年了,丰富的经验让我早已经习惯处理各种情况。
“抱歉,请问外科诊区在哪里呢?”
“请问您是初诊么?如果是的话,要麻烦您先天写一下这张出诊单;如果您是从其他医院转过来的,身上有其他医院提出的转介信函,也麻烦您一并交给我。”
这天是本院一周三次的门诊日,打从早上开始我就不断地回复着同意的问题,除了我,这里所有的服务人员多半面对的也是一般性的事务工作,而非病患对于医疗相关问题上的协助。因此,所有的问题理应都能以简单的几个问答模式解决。然而……
“——我的车被偷了!”
这个安逸的午后,第一个找我的请托却是这么一件事。
向我提出协助的是一名急忙跑过来,还喘着气的中年男子。而这一切大约发生在五分钟前。男子带着张愤怒的表情,说话时的磨牙显得非常亢奋。
“抱歉,可以请您具体叙述下您所碰到的问题么?”
这句话另外也带有要对方冷静的意味,因此我说话的语调显得格外平缓。
虽说有些少数的个案是病患即使身受重伤,却没搭乘救护车自行前来医院求诊,像这种情况我其实也处理得还满习惯的了。然而,面对前来寻求协助的人通报自己的车被偷了,这种情况我这几年来还是头一次见到。
“啊、对啊……抱歉,其实是……”
男子似乎是稍稍冷静下来了。开始将他所遇到的问题详细地说明给我听。
他叫做阿东,年纪约四十到五十岁。从他的叙述中我得知他有一名亲属住在临终疗养病房,而今天其实就是特地前来探望这名亲人的。就在他要回家的时候,发现自己停在医院停车场的车子不见了。车子什么时候不见的他并不清楚,而从他下车到他发现自己的汽车被偷,大概经过了两个小时左右。
(……这个情况我应该向警方报案吗?)
听到对方叙述完整个事件的经过,我开始思索着解决的办法。就在这时候,我想起来之前曾经听闻过发生在这间医院里的事。这件事起因于一名七楼病患的女性患者私自驾车出游而引发了护士长和医生的震怒。不过这名女性病患是教会的人士,原本又是医院里的一名看护,因此并没有受到严重的责罚……
“那个,阿东先生您的车钥匙呢?”
“车钥匙?钥匙怎么了么?”
“我想问您,如果车钥匙在您身边的话,我想我们大概就得把这件事当成案件处理了……”
我想我话说至此,他应该就能明白我的意思了。
简单的说,如果车钥匙还在这位阿东先生的身上,那么车子肯定是被人撬开车门然后开走的,这种情况当然是偷窃了。然而,万一钥匙不在他的身上,那除了车子被偷的可能性之外,也有可能只是熟人将车子开出去的,而这个人……
(……很可能是这位阿东先生的儿子将车子开出去了。)
“说起钥匙……啊!我想起来了,我好像是忘在我儿子的病房里头了!”
“阿东先生,我们赶快去找找看吧。”
我将工作委任于前来交班的新人,跟着阿东即刻朝着电梯赶了过去。
万一真是七楼病房的病患私自驾车外出,那这起案件接下来还真不知道要交给哪个部门来处理了,不过至少现在是我来负责的。
来到了七楼病房,我和阿东先生一同走下了电梯。
经过护士站时,我对着熟识的同事点了点头,旋即跟着阿东先生一同前往他儿子住的病房。他住在过了谈话室之后沿着走廊到底的最后一间。从被分配到病房的位置来看,他的病况还没有发展到末期。
我们来到病房前,制止了阿东作势欲猛力扳开房门的动作。
——叩叩……我敲了敲门,但门内并没有回应。
“失礼了——”
我扳开门把,同是对着门内唤了一声之后缓缓将门板推开。
“阿东先生,您的儿子没有待在病房里头呢……”
病房不大,不用找就知道人在不在了。
此时阿东先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进门之后就急急忙忙地开始寻找他的车钥匙。
“有找到么?车钥匙是不是真的不见了?”
“嗯……我应该是把车钥匙放在这里了才对……”他伸手指了装有水果的塑料袋处说。
仔细一看,那张茶几上除了装着水果的塑料袋之外,还散落着几张空白的药袋。
(这些药袋……该不会是阿东先生的儿子一口气把里头的药全部倒出来后留下来的吧?)
——果真如此,那么他搞不好还不只是一时兴起而开车出去随便晃晃而已……事情可能严重了——加上他又是七楼病房的病患,要是他的念头一转,他甚至有可能连死都不怕了……
“可恶!小姐,请你马上帮我跟警方报案!”
“咦?”
“我说!请你帮我跟警方报案,说的车子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