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列克谢这些天也把前前后后的事情想了不知多少遍,米哈伊尔的话句句都说在理上。
武器是一个军人的灵魂,作为一个军队的最高指挥官,他只是一时不能接受要向敌人缴械而已。
此时的他已经渐渐的恢复了常态,掏出手帕擦拭了一下眼角,高声向门外叫道:“来人!”
办公室的门马上被推开了,一个卫兵走进来大声应道:“总司令!”
“去传我的命令,让各营去军需部领取足够的粮食,今天中午让全体官兵和百姓吃一顿饱饭。”
“再去通知军需部,以后恢复每天三顿饭,足量供应粮食。”
“命令所有师长以上军官到会议室开会,米哈伊尔先生和我有事情要向大家宣布!”
“是!”那卫兵听说终于能吃饱饭了,立时来了精神,迈着轻快的步子出去传令了。
会议室里,米哈伊尔已经向与会的人通报过了国内的形势以及皇帝陛下的命令。
阿列克谢的讲话也接近了尾声:“你们记着,我们并没有彻底失败,交出武器是迫于国内的严峻形势。”
“今天的全身而退,是为了明天能勇猛无比的打回来!”
“虽然我们交出了火枪,但我们还有手铳!还有军刀!你们每个人都把它们擦得亮亮的,整整齐齐的配在腰间!”
“告诉每一个士兵,把军装、军帽上的灰尘和泥土都扫掉,钮扣都扣起来,把靴子都擦干净,用最严整的军容,精神百倍的向秋明进发!”
吃过午饭后,便有一个军容整齐的俄军骑兵师开到了清军的大营前,在俄国议和使团成员的协调下,清军打开营门让他们进来。
在清军一方指定的地点,俄军士兵们将手中的枪支和子弹袋放在了地上,然后走到前面去。
清军这边向他们移交了一个师六天的粮食和战马三天的草料,已经都装在爬犁上捆好了。
俄军士兵用战马将爬犁套了,重新列队集合起来,随着师长一声令下,全师官兵一齐上马。
在清军的引导下向西出了大营,上了去秋明的大路,渐渐的走远了。
因为人数实在太多,加上一万多的百姓这次是举家搬迁,怕是再也不能回来了。
还有几十家商铺有着各种货品,自然什么都不舍得扔下,全都装在了爬犁上,直把岳钟琪大营中一千多架爬犁拉得一个不剩。
就这还不够,俄军们又用路障中拆出来的圆木做了几百架,才总算把所有的东西都装了上去。
直到第三天的黄昏,阿列克谢带着最后一批出发的直属第二师来到了清军大营。
岳钟琪听说了,出于礼貌,带着几个手下前来送行。
“这位是岳将军,这位是阿列克谢将军。”米哈伊尔为两个人作着介绍。
“岳将军,这次你们胜了,”阿列克谢不卑不亢的道:“我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
“说来听听。”岳钟琪用同样的语气说道。
“这美丽的额尔齐斯河,这古老的托博尔斯克城堡,请你照料好他们,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还会回来的。”
“噢,我忘了告诉米哈伊尔,”岳钟琪冷笑着道:“我乾隆大皇帝已经为它们都取了新的名字。”
“以后就没有额尔齐斯河了,它的新名字叫北宁河。同样,也再没有托博尔斯克了,从今以后,它是大清国的北宁府!”
“不过有一点你敬请放心,西伯利亚所有的大好河山在我们手中,一定会比从前更美!千百年来都未曾有过的美!”
“至于你们想回来,那先要问问我大清勇士们手中的枪炮签应不签应!”
“到那时,如果我老头子还活着,一定再向皇上请缨率军出征,咱们在战场上重新拼杀一番,再决一次高下!”
阿列克谢听了翻译传过来的话,恨恨的看着岳钟琪,冷冷的道:“我会记住你说的话,希望你健康的活着,我们后会有期!”
说罢,他从卫兵手中接过缰绳,飞身上了马,两腿用力一夹马腹,头也不回的向西去了。
李侍尧带着一镇人马扈从着乾隆回京,此时腊八粥已经喝过了好几天,还有不到二十天就要过年了。
元旦这么重要的日子,有很多的礼仪和庆典,皇帝不在京中大不相宜。
乾隆命令李侍尧督促着众人起早贪晚的赶路,一定要赶在年前回到京师。
好在他此次出行是轻车简从,身边只带了愉贵妃和十几个使唤的宫女。
他和愉贵妃俩人共乘一辆辂车,其他的宫女用几辆马车就装下了,乾隆命令省去了很多仪仗,跟随的太监、御医等人也一律骑马。
李侍尧放了两标人马走在前面,其中一营人马专门负责打前站,提前知会沿途的府县预备食宿供应。
其余五营人马除了探路警戒外,还负责将路上的坑洼之处略略的修整垫平。这样一来,队伍行进的速度就快了很多。
只是最初的几晚是睡在了蒙古包中,再往后走人烟渐渐的稠密起来,贪点晚赶到县里,现成的饭菜吃饱了就睡,早上吃过饭就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