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结果艾黎竟然想要一个人在晚上开飞机去找你。我连忙阻止她,而她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整个晚上都满脸湿答答的,还一直喊着‘不赶快去救卡路,他会死掉’……”
“艾黎昨天熬夜,所以眼睛才会那么红。卡路,你应该也知道,其实艾黎是最担心你的人吧?她整晚都没有睡觉,一直在等你。虽然她只能表现出那样的态度,不过其实……你应该要了解她的。”
听完两人的话,卡路儿原本愤怒鼓起的脸颊逐渐凹下来。
他原本耸起的双肩也陡降,并且垂下了头。接着,他抬起抱歉的视线,望着在远方接受同学安抚的艾黎儿。
“嗯……我知道,嗯……”
他的语尾逐渐减弱,心中想着待会儿回到宿舍后,等到和艾黎儿独处时,再为昨天惹她担心的事道歉吧。
太阳不知何时已经升到天空中,伊斯拉清爽的风吹拂着艾斯可里埃机场,破碎的云朵往伊斯拉后方的西北方继续飘流。
一星期后,凯格斯高中学生宿舍的中庭挤满四十八名飞行科学生。
受到五月阳光照射的绿色草坪上摆出一张张餐桌,学生们和乐融融地吃着艾黎面,四处传来“好好吃”、“太好吃了”、“这真的是拉面吗”等等赞叹声。在这当中,卡路儿、艾黎儿、克莉亚和其他几名住宿生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正在拉面摊位勤奋地工作。这个摊位是为今天的派对而特别打造。
摊位前方已经排了许多等待加面的学生。加两、三次面算是正常,其中还有强者甚至已经加了第七次面。
艾黎儿双手拿着八勺面,犹如甩双节棍般迅速旋转网勺,将多余的水分沥干,惊人的手艺在人群中引发“哦哦哦”的欢呼声。
“哇,好烫!艾黎,你在甩面之前应该先确认四周没人吧!”
在一旁洗盘子的卡路儿被飞溅的热水洒到,不禁发出抱怨。艾黎儿继续配合“嘿、喝”的吆喝声沥干面条,并以冷淡的眼神瞥了卡路儿一眼,反斥他:“谁教你要站在这么近的地方!大家都等着吃面,谁管会不会溅到你啊!”
人群中发出掌声与喝采声,卡路儿只好臭着一张脸继续洗盘子。他之所以被指派负责杂务,当然是为了一个礼拜前的遇难事件而受到处罚。
其实关于这件事,他并没有遭到索妮亚教官太大的指责,反倒因为在危急之际冷静选择降落海面而受到好评。相反的,当时的编队长和浮士德的评价则大幅下降。编队长是因为硬闯入云层中飞行,浮士德则因为在云中擅自改变飞行方向而遭到扣分。再加上他害得范?维尔班的偶像陷入绝境,因此受到其他学生无言的责难。此刻浮士德独自处在中庭的角落,显得如坐针毡。
负责面摊的艾黎儿将面条水分沥干之后就交给克莉亚,由克莉亚亲自替学生们拿来的汤碗加面。
“请慢用。”
每当克莉亚带着温柔的笑容递出新加的面,男生们的脸就会垮得几乎不成原形,并以幸福的表情吃着艾黎面。每次加了面,艾黎面当中隐藏的美味就会在嘴里更加扩散。根据自称拉面狂的宪明其说法:“吃了三碗,才能够明白艾黎面的精髓。”他说的没错,飞行科学生几乎都像着魔一般猛吃着面,吃完又排队要求加面,接着反复吃面、加面的过程,宛如陷入永无终止的加面地狱。
被艾黎面迷住的不只是学生。
“我要加面。”
“加面。”
“请帮我加面。”
班德拉斯老师、索妮亚教官以及静香舍监同时将留下汤的碗伸到克莉亚面前,加了面之后,三人立刻并肩站在一起吃面。这些大人今天原本应该负责管理学生,但不知何时却成为艾黎面的俘虏。
班德拉斯老师豪迈地吃完第六碗面,瞥了一眼同事,问她:“索妮亚,你不会吃太多了吗?”
“我才吃四碗而已,吃六碗面的人没有资格对我说教吧?”
“你会肥喔。”
“这种事与你何干?”
“我是指胸部。”
“……”
“如果变得更大,行动会很不方便吧?”
索妮亚默默将手中的碗放在摊位旁的餐桌上,歪了歪脖子让关节发出“喀喀”的声响,然后俯下身子伸长腿,把脚踝贴在地上屈伸两、二次,接着又闭上眼睛旋转双肩,终于将握紧的拳头狠狠捶向班德拉斯老师的胸口。
“呜恶……噗!”
班德拉斯老师发出奇特的呻吟声,捂住嘴巴露出一脸痛苦的表情滚倒在地上。
静香以冷静的表情俯视班德拉斯,接着开口问:“用餐时被打到肚子,效果应该格外显著吧?”
索妮亚再度拿起碗,边吃第四碗面边自言自语。
“这种家伙为什么也能当教官?”
“这世界充满不合理的事情。”
静香吃着第九碗面,很肯定地这么说。
不久之后,吃饱的学生们各自坐在中庭的草坪上,愉快地聊天。
一直站在摊位前的卡路儿等人也大致结束工作,洗了手后来到圣特汝尔班的学生聚集的草坪一角。艾黎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