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个穿着西装的男子爽朗地一边说,一边搔着头走了过来。
珠纪听到他咬着手中的仙贝的清脆声响,立刻响起他是谁。
(啊,他是清乃同学的舅舅……在当公务员,名字叫……)
“你好吗?清乃有没有给你添麻烦?”
他的声音也和长相差不多,给人一种略带糊涂的印象。
(呃——对了,是芦屋先生!)
“没有没有,清乃同学帮我很多忙喔,还给了我许多勇气……对不起,我现在有点忙,先告辞了。”
就在她匆匆点头打完招呼,正要继续赶路的时候……
“你被利用了。”
芦屋用从未有过的冷峻口吻说道。
他的声音,竟有一种让人不得不倾听的吸引力。
珠纪被他那句话以及语气的转变所震惊,不自觉地停下脚步。
“吓到你了?”
芦屋又恢复成原先的装傻模样,微微一笑。
“你难道没想过,你被利用了吗?前代为何什么都不肯告诉你,你都不会感到怀疑吗?”
这像是被电到似的盯着芦屋。
“……你、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在这个时代,没有秘密是藏得住的,这点你最好牢牢记住。”
说到这里,芦屋嘻嘻笑了笑。
“其实呢,我这个公务员隶属的部门有一点特殊,我做的是公安调查厅的调查员。我,这个请你别告诉清乃喔!”
讲话的语气中带着俏皮。
(他到底想对我说什么?)
这样的疑问在脑海中浮现。
(……这么说起来,我第一次遇见这个人,是在回到这个家的时候,那时,他说是来向外婆打招呼的……)
“你想想看,你在这方面的只是实在太少了,不管是关于封印、敌人的组织,还是你们自己的职责。”
芦屋嘴角微微上扬,又补上一句:
“连你外婆在盘算什么……”
疑问慢慢地转变成戒心。
这人不仅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还知道得太多了。
他所掌握的内情恐怕比珠纪多。
“……你告诉我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我是为了你好,否则这样下去,你将一味地听从宇贺谷婆婆的摆布,到时候就算保住封印,你也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芦屋每踏近一步,珠纪就自然地后退一步。
“你到底想干嘛?”
质问的声音里,掠过一丝紧张。
“哎呀,没啦,我只是表示关心。”
芦屋窥视着珠纪的眼神,又咬了一口仙贝。
(骗人。)
这是珠纪的直觉。
(为我好?哪有可能。讨厌,这个人好可怕。)
在遇到雅莉亚的部下,艾因和刺拜时虽然也很可怕,但从芦屋身上感觉到的,却是另一种不同的恐惧。
全身汗毛倒竖——这样的恐怖感,自珠纪的脚底慢慢升上来。
芦屋又踏出一步,他几乎要摸到珠纪了。
就在她忍不住快要叫出来的瞬间。
忽然,一双强而有力的手把她拉开了,在温暖的触感之下,珠纪这下才发觉自己被人护在怀里。
“拓磨……!”
抬头一看,那人竟是拓磨。
“……不准靠过来。”
拓磨低声喝道,表情严厉地瞪向芦屋。
但他锐利的视线,芦屋全不当一回事,一脸轻松地照单全收。
“你怎么来了……?”
“这等一下再说……喂,你到底想怎样……?”
拓磨蹬着芦屋,把珠纪护在身后,脚上朝芦屋的方向踏出一步,芦屋颇感兴趣地看了看拓磨,缓缓点头“嗯”了一声。
“我看你们之前好像在吵架,没想到会有人赶来这里,看来你们的牵绊比我想的还深嘛。”
芦屋夸张地大叹一口气。
“说,你想对她做什么?要是想乱来的话……”
拓磨又朝向芦屋踏出一步,可是芦屋却不为所动。
“就要把我揍扁吗?哈,如果你玩真的,我大概一下子就不行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好像没什么危机意识,反而嘻嘻笑了起来。
珠纪对他的深不可测感到心里发毛,拉住拓磨的衣角加以阻止。
“拓磨,不行,不可以和他打。”
不管对方的来历为何,想到他是清乃的舅舅,她不得不这么说。
更何况,无论再怎么感应,她都感觉不到芦屋身上有特别的力量。
他和艾因或刺拜他们完全不同,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正如芦屋自己所说,假如拓磨玩真的,一瞬间就可以把芦屋打倒,这句话并非虚言。
“哎呀,没事没事,我只是想给她一点建议罢了。”
“哦?那我也要洗耳恭听了。”
插嘴的是意想不到的人。
“真弘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