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这样都不行吗?)
珠纪吞下口中的唾液开口问道:
「意思是……那和……美鹤有关?」
外婆严峻地点头。
「没错——美鹤她背负了玉依的罪恶。」
外婆的话一出口,美鹤随即身子幽幽晃动,而珠纪则是全身战栗。
恐怖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的怒火与愤慨。
虽然她不知道详细过程,但让美鹤下手的人一定和死在别人手上的人不同,他们在临死前,都是微笑着平静咽下最后一口气。
或许,美鹤使用了和慎司一样的言灵能力吧。
至少让他们在人生的最后一刻毫无痛苦地走。
可是相对的,执行者的美鹤却是极为难受,她虽然没有流泪,但珠纪知道:她的内心越是不哭泣,越是悲痛得几乎要发狂。
如果是刚认识不久可能还看不出来。
不过,从珠纪来到这个村子遇见美鹤起,已经过了相当久的一段时间。
因此,美鹤脸上表情的变化。
珠纪有自信多少能读出一些。
珠纪的愤怒并非针对美鹤。
而是逼美鹤不得不去做的陋规——这个村子的习俗。
珠纪虽然不知道何者为对、何者为错。
但她确信,供奉活祭品的仪式绝对是错误的。
「太不应该了,做那种事一定会遭天打雷劈的。」
骂得真难听——珠纪即使心里这么想,仍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已经杀了好几人、好几十人。」
美鹤的这句自白,在珠纪的脑袋里像弹珠一样,乒乒乓乓地撞来撞去。
美鹤睁大乌黑的双眼,直挺挺地瞧着珠纪。
「珠纪小姐……你太狡诈了。」
冷不妨被这样子埋怨,使珠纪不自觉地复诵了一次。
「……狡、狡诈?」
美鹤紧咬住双唇,然后,积蓄的咸情就像凤仙花种子一样喷散而出。
「不是这样吗…我是杀人凶手,你却那么清白;还让大家——让鬼崎大哥保护你!这不是狡诈是什么,真的太……狡诈了。」
『杀人凶手』——这几个字沉沉地,压得她胸口喘不过气来。
在美鹤雪白的脸颊上,流下几行如玉珠般的泪滴。
(美鹤也是受到血的束缚……)
什么都不知道的自己.美鹤又是用何种心情来看待的呢?
如此说来,珠纪才想起美鹤偶尔投注而来的冰冷眼光,并且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就算有再多的『不得已』或『没办法』,那种做法仍然不应该得到原谅。
「……对不起,美鹤,我还是不能认同,一定还有其他更好的方法才对……」
「你的高见说得好极了,不过你应该要先担心自己吧!玉依姬?」
话突然被打断了,一阵咬着清脆仙贝的声音传了进来,来者正是芦屋。
「这个地方还真闷呐。」
他皱起眉头瞧了瞧仓库四周,接着看向珠纪说道:
「珠纪小姐,你要为封印而死。」
珠纪一时之间没听懂他这句话的意思。
芦屋看珠纪的表情,大概猜到她没听懂,又再重复说了一次。
「你要为封印而死,现在鬼斩丸被解放又没有宝器,要封印就只剩这个方法。」
第二次就听明白了。
(死……我要死?为什么……?)
听是听懂了,但这次换成不解。
(他在说什么?叫我去死?开什么玩笑……)
她看了看外婆和美鹤,她们并没有吃惊的样子。
二人都默不作声,彷佛像是赞成芦屋说的话一样。
「宝器是增幅玉依力量的装置,正式的仪式必须在宝器齐全的前提下进行,但现在要做正常的封印仪式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情况就是这样,珠纪小姐。」
珠纪很想把它当作是玩笑话,可是没有人笑。
(不会吧!这是骗人的吧?我……要被杀死?)
「要不然还有咬着指甲眼睁睁看世界末日的这条路,但在国家的立场不会承认这个结果,所以——就只剩一个方法了。」
芦屋简直就像是在介绍产品的营业员般,滔滔不绝地解说。
(……是真的!他们是认真的想这么做。)
自己将被杀死的说法,开始有了一点真实感。
(……不要,我不想死!)
珠纪抓着裙角,不停地拼命摇头。
「有文献记载在遥远的古代,玉依姬曾经奉献自己的生命来镇压鬼斩丸。现在虽然可以用村民的血勉强封印,但只要献上你的性命,封印应该就能变得更完全,以后大概也不必再牺牲村民了吧!」
芦屋的一字一句如风掠过耳边。
(……我不要死,我不要!)
「呐,珠纪小姐,从来没做过任何牺牲的你,发挥正义的时刻来了。很遗憾,不过这是事实|!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真相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