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这小子就认真起来,结果真的就动手了。”
“看来,你不当肌肉松弛,连脑筋也不灵光了。不会是因为糖尿病,浊血跑进了脑袋,变秀逗了吧?竟然唆使别人去打自己的老朋友还拿着个来开玩笑呢。”
“别生气嘛,老友。”
当然,云斋并没有动怒。
两人一来一往之间,脸上都挂着微笑。
“这小子一面跳,一面使出发劲,所以我马上就知道他是你的亲人。猩猩,我可找你找得好苦啊。我在台湾的深山里绕了好久。”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好不容易在嘉义市听到你的传闻。所以就绕过阿里山来到可这里。”
云斋伸出了右手。
猩猩也伸手握住。
此时,猩猩的脸色倏然大变。
“你……这是什么东西啊?!”
猩猩急忙将右手抽回,但却被云斋的右手紧握着不放。
云斋兀自奸笑着。
云斋与猩猩握手时,似乎在右手中藏了某个东西。那东西就夹在云斋和猩猩两人的手掌中。
猩猩所指的就是这个。
“是我带来的土产。”云斋说道。
“你猜是什么?”
云斋的声音变得极为柔和,以此增加对方的恐惧。
猩猩粉红色的脸,登时不见半点血色,一脸惨白。
“你?!”
猩猩高亢的声音,又提高了几度。头上冒出了几滴汗珠。
“和你的见面礼百步蛇比起来,我这东西可爱多了。是我在来这里的途中发现的,为了讨你的欢心,我才特意带来的呢。”
“莫非你……”
“哟,是不是有个又湿又冷、软弱无骨的东西在动啊?这正是你喜欢的东西呢。不知道它会吸附在谁的手上。你的手掌血气比较饱满,看起来比较可口。”
“是……是山蛭?!”
云斋一脸好笑。
“云斋你这家伙!”
猩猩发出一声惊呼,急忙纵身往后跃。
他圆滚滚的身体轻盈地飘上空中,跃上了小屋的屋顶。
同一时间,云斋就这样握着猩猩的手,跟他一起跃上了屋顶。
从两人经过的手掌缝隙中,吹散出一股近似闪光的真气。
猩猩正在发劲。
猩猩才刚发劲,皱成一团的脸孔马上便因为放心而舒颜展眉。
“你骗我。”
两人松开紧握的右手。
它们的手掌都沾满了湿粘的泥巴。
“我不记得我有骗过你。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是山蛭?是你自己说的吧。”
“你好诈。”
猩猩的声音犹如幼童。
“我才没有呢。”
“你明知我最怕山蛭那玩意儿了。”
“哦。”
云斋在装傻。
“你好诈。”
只见猩猩布满皱纹的脸上,正撇着一张嘴。
如同是小孩子吵架似的。
“本想说好久没见了,却看你跟个乞丐似的,浑身脏兮兮地出现在我面前。”
“不懂少乱说。现在都是正流行这种装扮。像你这种跟不上时代的仙人,是不会懂得。现在电视都是彩色的,你知道吗?你偶尔也该到台北的大街上逛逛。保证看的你目瞪口呆。”
“我不久前才去过台北一趟。我就是喜欢住这种地方。不像你这个色老头。”
“你说什么!”
“怎样!”
原本应该只是嬉闹,但现在开始有点认真了。
斑孟抬头望着眼前这两个人,看傻了眼。
5
磅礴大雨,猛烈地打在小屋的屋顶上。
是夏季每天都会下一次的雷阵雨。
云斋隔着一张木制的餐桌,与猩猩迎面而坐。
两人喝着酒。
他们喝的是大麴酒,为高粱加小麦所酿造,是台湾特有的名酒。属于烧酒的一种。酒精浓度六十六度,极为浓烈。
带有一种独特的气味。
两人端着木碗喝酒。
“过去,乱藏那小子受你照顾了。”
云斋说道。
“哦,那个大个子啊。”
猩猩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脸上满是笑意。
“很费神对吧。”
“有个怪师父,自然就会有个怪徒弟。”
“你也不是他的师傅之一吗。”
“哼。”
“哼。”
云斋也愉悦地将酒一饮而尽。
桌上的菜肴是云斋采来的山菜。
餐桌下摆着一张和式桌,两人中间的这张餐桌,就摆在上面。尽管如此,餐桌的高度,还是只到两人膝盖的位置。
斑孟在一旁板着一张脸,替两人的空碗斟酒。
他们坐得那个不是椅子。而是坐在高一百五十公分,直径二公分粗的长棍上。没有任何支撑。只是在地板上立起一根长棍,人就这样坐在上面。
以